是顧凜。
顧凜走到顧謹堯車旁,屈起手指敲了敲車窗。
顧謹堯緩緩降下車窗,冷淡道:“有事?”
顧凜手搭在車窗上,抬起眼皮,瞟一眼秦野,笑容洋溢,“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遇到就是緣分,我請你們倆喝酒?!?/p>
顧謹堯語氣清冷,“跟你不熟?!?/p>
顧凜也不生氣。
他好脾氣地說:“哪有天生就熟的?一回生,二回熟嘛,喝過一次酒后,我們就是好朋友了?!?/p>
顧謹堯勾唇,“做你朋友,門檻可真低?!?/p>
顧凜假裝聽不懂他的揶揄,笑道:“并不,我交朋友門檻奇高,想和你們倆做朋友,是因為投緣?!?/p>
顧謹堯意味深長,“是挺投緣。”
都是一個爹生的,能不投緣嗎?
這話他當然不會直說,只淡淡道:“我要開車,不能喝酒。我朋友有傷,也不能喝。你想喝酒,找別人吧?!?/p>
顧凜視線移到秦野身上,自來熟的語氣說:“喝醉了,我派人送你們回去。你朋友不能喝白酒,就喝啤酒,紅酒都行。我跟了你們一路,就是為了請你們喝酒,這點面子都不肯給,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最后這句話就有點強迫的意味了。
顧謹堯失了耐心,“圈子不同,何必強融?我這人最不喜被人強迫著做事了,哪怕喝酒吃飯也不行?!?/p>
顧凜勾起一邊唇角,笑容有點陰鷙,語氣卻溫和,“那就打擾了,改天我專程去你公司請你們?!?/p>
他站起來,往后退了幾步,讓出距離。
顧謹堯一臉冷漠,熟練地打方向盤,倒車。
車子擦著顧凜開過去。
尾氣噴了他一腿。
直到兩人走遠了,顧凜還杵在原地。
顧謹堯從后視鏡里瞥他一眼,唇角溢出一抹冷笑,“都是一個爹生的,差距怎么這么大?”
秦野眉尾微抬,“差在哪里?”
顧謹堯單手握著方向盤,隨意道:“你這么討人喜,他就那么討人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