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抬腕看了看表,六點多了,再等一兩個小時,顧北弦就該出來了。
如果楚鎖鎖也在屋里,肯定會和他一起出來。
穿著衣服的場面,總比不穿衣服要好看一些。
“不用?!彼Z氣堅定地重復了一遍。
阿忠不敢違背她的意思。
敏感時期,他也不好發(fā)信息給顧北弦通風報信。
顧總不好惹。
少夫人雖然溫柔,卻也很有個性。
兩個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蘇婳站久了,腿開始發(fā)麻。
她緩緩蹲下去,下巴抵在膝蓋上,手臂環(huán)抱雙腿,把自己抱得很小很小。
仿佛又變成了幼年時,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女孩。
腦子不受控制地,一遍遍回放楚鎖鎖說的話,“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男人和女人開同一間房,除了做那種事,還能干什么?”
她黏糊糊的聲音,明明軟得要命。
聽在蘇婳耳朵里,卻字字錐心,句句泣血。
哪怕過去好幾個小時了,心里還是一陣陣尖酸的痛。
像某種腐蝕性很強的酸性物質(zhì),在體內(nèi)緩緩蔓延,要燒毀全身一樣。
時間變得極其漫長。
中間有保安過來,被阿忠打發(fā)了。
很快,保潔也上班來打掃衛(wèi)生了。
不過蘇婳都沒往心里去。
她人在門外,耳朵卻像長了觸角一樣,伸到房間里,想窺探一星半點。
奈何房間隔音效果很好,她聽不到里面有任何動靜。
地上應該鋪了地毯,她連腳步聲都聽不到。
里面是個神秘的,讓她痛苦、焦灼的空間。
快八點的時候。
房門從里面拉開了。
猝不及防,蘇婳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后摔去。
顧北弦本能地彎腰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