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弦一言不發(fā),薄唇抿得緊緊的。
胸口起伏不定,他捂著唇,劇烈咳嗽起來。
助理急忙幫他拍后背。
咳嗽許久,顧北弦松開手,瞥到掌心有一絲殷紅的血跡。
他閉上眼睛,臉色煞白。
助理也看到了他掌心的血跡,嚇了一大跳,連忙按鈴,喊醫(yī)生過來。
醫(yī)生急匆匆地過來,給顧北弦做檢查,聽心跳,翻眼皮,又讓去做肺部檢查,做腦ct。
顧北弦極緩地?fù)u搖頭,嗓音沙啞說:“不用。”
醫(yī)生問助理:“顧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助理說:“被氣到了?!?/p>
“病人剛清醒,情緒不能太過激動,萬一氣得腦血管破裂,就嚴(yán)重了,你們可得注意了。”
送走醫(yī)生,助理找了個僻靜地方,打電話給顧傲霆,把顧北弦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雖然他是顧北弦的助理,可是顧傲霆卻是公司董事長。
他讓他事無巨細(xì)地向他匯報,助理不敢不從。
聽完助理的匯報,顧傲霆鼻子哼出一聲冷笑,“想我顧傲霆一生冷心冷肺,從不為情所困,拿得起放得下,怎么生了這么個癡情種?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女人,把自己氣成這樣,出息!”
助理小心地說:“顧董,我覺得這樣不太好吧……”
顧傲霆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地說:“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連個情關(guān)都過不了,我怎么把那么大一份家業(yè)交給他?”
助理恭恭敬敬地應(yīng)了聲。
掛斷電話,他嘆了口氣。
聽公司的老職員背地里說,幾年前,顧傲霆硬生生拆散了顧凜和他的戀人,如今又強(qiáng)行拆散顧北弦這一對。
果然,成大事的人,都跟正常人不一樣。
助理回到病房。
顧北弦抬眸,吩咐他:“打電話叫顧謹(jǐn)堯過來,我要見他?!?/p>
他表情出奇得平靜,平靜下面,暗潮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