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是一雙居家的布拖鞋,估計出門走得急,忘記換了。
從上到下,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蘇婳覺得她似曾相識,但是又不敢認。
婦人步伐碎亂地走到她面前,警惕地掃一眼顧北弦,對蘇婳說:“我是顧崢嶸的太太,上次你來過我們家?!?/p>
蘇婳知道了。
這是顧謹堯的母親,柳忘,原名陸柳。
柳忘容貌和她幼時記憶里有很大出入,應該是做了面部調整,整了容。
蘇婳喉嚨發(fā)澀說:“阿姨,阿堯哥他……”
柳忘急忙去捂她的嘴,戒備地瞅著顧北弦,“你能回避一下嗎?”
顧北弦見她神色匆匆,又藏頭藏尾,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
也猜出了這人的身份,鐵定是顧謹堯的母親。
他微微瞇眸,盯著她打量了幾眼。
長得也就那樣吧,比他媽秦女士差遠了,尖頭尖腦,五官小里小氣的,一點都不大氣。
也不知顧傲霆當初瞎了眼,居然拿魚目當珍珠,出軌這樣一個女人。
顧北弦唇角揚起,輕輕嗤笑。
他和顧謹堯有一半相同的基因,和這個女人卻沒有。
自然沒必要讓著她。
顧謹堯選擇不了自己的出身,可是這個女人,卻是實打實的好好活著
蘇婳覺得和她溝通挺困難,“那是飛機,別說殃及的人命太多,就是想操控飛機墜毀,都有很大難度。”
柳忘冷笑,“來的路上,我托關系打聽了。飛機墜毀的角度,是以自殺式,俯沖向海面。也就是說,在墜毀前,駕駛室里肯定發(fā)生過什么,機長遭遇了什么,才會導致飛機猛砸向海面,出現(xiàn)墜機事故?!?/p>
她仇恨的目光盯著顧北弦,“依他的財力和能力,想對飛機做點什么,輕而易舉。”
蘇婳黛眉微擰,“阿姨,你冷靜一下,事情沒調查清楚前,不要冤枉每一個人?!?/p>
柳忘聲音嘶啞,“出事的是我兒子,你讓我怎么冷靜?我就那么一個兒子,心心念念盼著他快點回家,結果盼來的卻是噩耗。你說,我怎么冷靜?啊,我怎么冷靜?”
蘇婳愧疚極了。
顧謹堯留在京都,的確是因為她。
如果他不來京都,或許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