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婳笑了,笑容很冷。
只要割一半給他,說得多輕巧啊。
那可是她的肝!
割肝,是要開膛破肚的!
平時楚老太太對她還算可以。
出了事,就能分出輕重緩急了。
蘇婳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的膈應(yīng)。
她推開沈鳶,邁開纖細(xì)的長腿朝楚老太太走過去。
沈鳶又來攔,抱著她死活不肯松手,“婳姐,你不能捐啊。在身上割那么長一道口子不疼嗎?把肝割掉半個不疼嗎?弦哥會心疼死的,我也會心疼……”
她心疼蘇婳,更心疼少了份豐厚的收入。
蘇婳輕輕搖頭,“放心,我不會捐。”
沈鳶驚喜,“真的?”
“嗯?!?/p>
“那你發(fā)誓!”
蘇婳樂了,抬手輕輕捶了她胸口一下,“你這個女漢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媽媽了?”
沈鳶心說,沒辦法,你老公給的錢太多了,必須得盡職盡責(zé)。
蘇婳向她保證:“放心吧,我不傻?!?/p>
沈鳶這才敢松開她。
蘇婳走到欄桿面前。
楚老太太一張蒼老的臉,吃力地擠出笑容,“小婳啊,救救你爸爸吧,救救他,我就他一個兒子,他不能死啊。”
蘇婳挺直身姿,“奶奶,如果肝衰竭的是我媽,我二話不說,立馬捐。別說捐肝了,捐心臟都行,因為我的生命是她給的。至于楚硯儒……”
她冷笑,“別說捐肝了,捐根頭發(fā)絲,我都嫌多余,你就讓他死了這條心吧?!?/p>
楚老太太的臉一下子垮下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良心?那是你親爹,沒有他,就沒有你!”
蘇婳笑了個無所謂的笑,“你該罵的是楚鎖鎖。楚硯儒于我來說,是陌生人,更是害母仇人!給害母仇人捐肝,那是助紂為虐!”
撂下這句話,她轉(zhuǎn)身就走,步伐決絕。
沈鳶沖她的背影,豎了豎大拇指,喜笑顏開。
每次幾萬塊的穩(wěn)定收入,可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