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壽耐心失去。
他怒氣沖沖地瞪著她,“蘇婳那小丫頭,交了天價學費,跟著我學手藝。別人三年才學到個皮毛,她三個月就快出師了。人家現(xiàn)在在店里,無償?shù)亟o我?guī)兔Υ蛳率?,分文不取。你倒好,竟然給人下藏紅花,要打掉她的孩子!人家小姑娘,和顧北弦結婚三年多了,好不容易才懷上孕,還是頭胎。要是這胎流掉了,以后想再懷,都難說了。你也是當外婆的人了,怎么這么毒的心?”
狄娥怨道:“那花果茶是你自己拿的啊,怪不得我。”
一提這個,華天壽就來氣。
快要憋死了。
他精明一世。
沒想到八十多歲了,卻被枕邊人給算計了。
那花果茶,是他親自交到蘇婳手上的。
今后讓他以何面目去面對她?
一想到,他差點親手害死她的孩子。
他都愧疚得抬不起頭來。
羞愧死了。
他這輩子,就沒做過那么齷齪的事。
華天壽越想越生氣,猛地抬起腳,一腳把狄娥踹倒在地上。
“老爺子,你打我?你居然打我?”狄娥難以置信。
她捂著胸口趴在地上,眼淚窩在眼圈里直打轉轉,眼圈紅紅的,連鼻尖也是紅紅的。
從小在戲班子里長大。
哭戲什么的,她最擅長了。
哭得那叫一個凄楚可憐。
看得旁邊的傭人,都心軟了。
可惜華天壽人在氣頭上,任憑她怎么哭,都不買賬。
“我這輩子,從來不打女人,但是你實在太可惡了!”華天壽扔下這句話。
一甩袖子,氣沖沖地走了。
“老爺子,你等等我,等等我??!”狄娥從地上吃力地爬起來,就要去追。
見狀。
一直冷漠不語的顧北弦,偏頭看向身邊的楚鎖鎖,“來的路上,交待你怎么做的,都記住了吧?”
楚鎖鎖十分為難,“可她是我親外婆,我下不了手啊?!?/p>
“警方已經查得一清二楚,物證找到了,你外公也向警方交待了,天壽閣的保潔也招了。人證物證俱全,你外婆設計給蘇婳下藏紅花,是謀殺。抓進監(jiān)獄,最少判三年起。”
楚鎖鎖哽咽,“我不想外婆進監(jiān)獄。北弦哥,求求你,不要起訴她好不好?”
顧北弦勾唇,“那你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去做,否則,你外婆就得進監(jiān)獄。要么受點皮肉傷,要么進監(jiān)獄,你二選一?!?/p>
楚鎖鎖內心做著艱難的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