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打量她幾眼,“對?!?/p>
“打幾天?”
“七天?!?/p>
“我?guī)煾杆€有幾天可活?”
醫(yī)生神色沉重,“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最長也就剩七天了,有可能連七天都撐不到……”
蘇婳心里猶如落滿了雪,冰涼迅速傳遍全身,心臟像被人拿刀一下一下地割著。
她難受得站不住。
手指用力掐著掌心,掐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她咬著唇沉默了很久很久。
許久之后,她很艱難很艱難地對醫(yī)生說:“派人安排吧,我要打動員劑?!?/p>
醫(yī)生遲疑了一下,“你跟你愛人商量好。
蘇婳拿起手機,撥出顧北弦的號碼,心里五味雜陳,遲遲才開口,“對不起……”
話未說完,她已經(jīng)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手機里死一般的沉寂!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顧北弦才艱難地開口:“我尊重你的選擇?!?/p>
蘇婳啞著嗓子說:“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師父去死,我也舍不得我們的孩子,很舍不得,很舍不得。我,我想讓他們都活著,可我真的很無能為力,我……”
未說難過,卻字字錐心。
顧北弦喉嚨發(fā)澀,聲音沙啞哄她:“別哭,別哭了,孩子以后我們還會有?!?/p>
只有他自己清楚,說出這句話時,他有多艱難,多難過,猶如萬箭攢心。
他抬手用力按住胸口。
心疼得快要碎了。
一個小時后,蘇婳躺到醫(yī)院的病床上。
護(hù)士拿著酒精棉幫她手背消毒,針頭剛要往上扎時,病房門猛地被推開。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進(jìn)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