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又高,手臂壓在她肩上挺重的。
蘇婳沒出聲,吃力地支撐著他。
顧北弦想努力走好,可是一離開她,腿就軟,身形亂晃。
“讓你見笑了。”他說。
不想回家,一方面因為她懷孕了,碰不得。
還因為他不想自己的狼狽樣,被她看到。
越是喜歡一個人,就越想在她面前保持最完美的一面。
蘇婳不以為意,“這有什么,我們是夫妻?!?/p>
顧北弦微微笑了笑,沒出聲。
她于他來說,不只是妻子,還是曙光。
那兩年,為了配得上她,他輾轉國內國外,四處求醫(yī)問藥,去治腿,去扎針,做康復,努力站起來。
本來雙腿被醫(yī)生判了“死刑”的他,硬是創(chuàng)造了醫(yī)學奇跡。
兩人進了病房自帶的衛(wèi)生間。
蘇婳把水溫調成暖乎乎的水流。
顧北弦身體靠在墻上,支持著,穩(wěn)住身形,抬手去解身上的病號服,對她說:“你出去吧?!?/p>
蘇婳卻沒動,聲音極輕地說:“我可以幫你?!?/p>
說完,耳尖紅了。
她急忙垂下眼睫,盯著自己的腳尖。
她其實更擔心她出去了,他會滑倒。
他站都站不好。
顧北弦望著她泛紅的耳尖,出了會兒神,輕聲說:“你懷孕了,前三個月是危險期,不能冒險?!?/p>
蘇婳晃了晃自己的右手,輕輕握住他勁瘦的腰身,“用它?!?/p>
顧北弦一頓,意會,隨即笑出聲。
他挑眉,眼底風流溢出,帶點兒挑釁的語氣,“你會嗎?”
“你可以教我,我學東西很快的。”
蘇婳的臉也紅了,像三月隨風飄落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