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
蘇婳來到唐宮,華清閣。
在經(jīng)理的帶領(lǐng)下,推開門。
包間寬敞,大得空曠,裝修奢靡,燈光暗到曖昧。
蘇婳看到一屋子的聲色犬馬。
寬大的真皮沙發(fā)上,坐著一群本該一本正經(jīng)的人,每人懷里都抱著一個衣著清涼的女人。
男人肥胖的手,在女人身上揉來捏去,做著不正經(jīng)的事。
巨幕上正放著經(jīng)典老歌的v。
畫面旖靡,腐敗。
蘇婳心臟揪緊,說不出的膈應(yīng),環(huán)視一圈,急匆匆地尋找顧北弦。
終于在包間最里面,沙發(fā)一角,看到他。
他坐姿隨意,手臂虛虛垂在腿上,修長指骨夾著一支燃著的雪茄,清冷的眉眼氤氳在煙霧中,看不清真實情緒。
周身氣質(zhì)散慢不羈,領(lǐng)帶扯開,領(lǐng)口紐扣解開兩顆。
喉結(jié)凸起,帶著點色氣。
很欲。
在一群腦滿腸肥的老男人中,鶴立雞群。
旁邊有個年輕妖冶的女人,濃妝艷抹,坐得離他三米遠(yuǎn),眼神忌憚地瞅著他。
想上前,卻又不敢上前的那種感覺。
蘇婳心情復(fù)雜地望著顧北弦,眼神很難過。
顧北弦微抬下頷,慵懶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瞥她一眼,揶揄的語氣說:“蘇小姐,大忙人一個,怎么有閑功夫來找我?”
他很少對她這么陰陽怪氣。
蘇婳聽著很難受,“我來送你回家?!?/p>
“家?我哪來的家?”顧北弦自嘲地勾了勾唇,把雪茄掐滅在煙灰缸里,端起一杯洋酒,朝嘴里灌。
五十度的威士忌,他卻像喝白開水一樣。
蘇婳伸手去奪他的酒杯,“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好好談?wù)??!?/p>
顧北弦垂眸,盯著她握酒杯的手指,涼薄的目光漸漸變得傷感。
看了很久很久,他聲音沉啞,很低很慢地說:“你去找他吧,我成全你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