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我先回屋了。”顧謹堯給二人泡了茶,回臥室了,把空間讓給母子倆。
秦野道了聲謝,握著秦姝的手臂,“媽,您快坐。”
扶她到沙發(fā)上坐下。
秦野想去幫她揉揉累酸的胳膊,又實在沒做過這么親昵的動作,手伸到半空中,不前不后地僵著。
秦姝察覺到了,笑,“沒事,我是你媽,是母親,別把我當女人?!?/p>
秦野本來心情復雜。
聽她這么一說,忍不住唇角上揚。
難怪顧北弦和顧南音是那樣的性格,尤其顧南音,活潑又陽光。
有這樣的母親,兒女的性格很難變陰沉。
秦姝目光落到秦野打著石膏的手臂上,“還疼嗎?”
“還好。”
秦姝提醒道:“一個月后,記得去醫(yī)院拆石膏,到時我喬裝一下,陪你去。”
“到時再說?!?/p>
秦姝朝他伸出手,“身份證給我,我用你名字給你買套房子。就在京都定居吧,離媽近點?!?/p>
秦野搖頭,“不用?!?/p>
秦姝目光失落,“你呀,還是把我當外人?!?/p>
“真沒有。”
秦姝知道他的顧忌,“實在不行,你就去自首吧,你不是主犯,是從犯,判得輕。我問過律師,只要別盜國家重點文物保護的大墓,從犯判三年以下?!?/p>
秦野神色凝重,“我也想過去自首。”
“那就去吧,我會給你請最好的律師,盡量少判。進去后,媽媽會托人好好關照你。如果表現(xiàn)良好,能立功,還會減刑,用不了三年就出來了。等出來,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活在陽光下了。”
秦野微垂眼睫,“可是一自首,我養(yǎng)父也得進去。他家世代盜墓,只要進去了,后半輩子就別想出來了?!?/p>
秦姝心涼了半截,“你這孩子,還真是面冷心熱,處處為他人著想?!?/p>
秦野雙手微握,“他老人家雖然有諸多不足,卻把我從山里撿回來,一手養(yǎng)大我,我不能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