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了會兒話。
顧謹(jǐn)堯要去看華天壽,蘇婳正好也要去。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后腦勺冒血的華棋柔,“她會不會死?”
顧謹(jǐn)堯抬腳踢了踢她,動作隨意得像踢一只死老鼠,“死不了,暈一會兒就醒了?!?/p>
兩人來到華天壽的病房。
顧謹(jǐn)堯把禮盒放下,盯著華天壽枯皺的臉,“老爺子受苦了。”
華天壽咧開干癟的唇,“能活下來已是萬幸,多虧了小婳?!?/p>
兩人寒暄兩句。
蘇婳說:“師父,您的財產(chǎn)我不要,我當(dāng)初給您捐骨髓,不是沖您的錢來的?!?/p>
華天壽捂唇咳嗽幾聲,“我主意已定,你勸我沒用。不是你,我命都沒了,雖然知道你不缺錢,但那是我一點心意。給你的是原本給鎖鎖的,至于墨沉那份,是他自己主動放棄的?!?/p>
果然是親哥啊。
蘇婳就挺感動,“我要楚鎖鎖那份就好,墨沉那份你給他吧?!?/p>
華天壽兩手一攤,氣息微弱,“我遺囑已經(jīng)立好了,不想再折騰?!?/p>
蘇婳拗不過他。
沒多久,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推開。
是許久不見的狄娥。
狄娥是華天壽的續(xù)弦妻子,華棋柔的母親。
去年她暗地里給蘇婳下藏紅花,被送進(jìn)監(jiān)獄。
出獄有些日子了。
狄娥攙扶著臉色蒼白的華棋柔,慢騰騰地走進(jìn)來。
華天壽病重,可她依舊穿得光鮮亮麗,臉上絲毫憔悴的模樣都沒有。
六十多歲了,拉過皮的臉緊致得很,頭發(fā)梳得溜光水滑,盤在腦后,描眉畫眼的,脖子和耳朵上著名貴珠寶首飾。
蘇婳就覺得她心可真大。
丈夫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僥幸撿回來一條命,以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遇到這種事,都會覺得天塌了,飯吃不下,覺睡不好。
哪還有心思梳妝打扮?
可狄娥正好相反。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她連裝都懶得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