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模糊了他堅毅的面部輪廓。
一陣江風刮過,吹散面前的煙。
他冷笑,抬手猛地捶到旁邊的樹上,一陣劇痛,指骨沁出血跡。
活到這么大,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唯獨得不到蘇婳的心。
得不到,又放不下。
微微瞇眸,極目遠眺蒼青色的江面,心中郁氣還是難以疏解,他抽了整整一包煙。
踩滅最后一根煙頭,顧北弦轉身離開,驅車回到日月灣。
簡單沖了個澡,走進臥室。
一進屋,就看到墻上掛著的巨幅婚紗照,蘇婳摟著他的腰,巧笑嫣然,眉眼含情。
以前覺得唯美。
現在,卻只覺得諷刺。
他上前,一抬手,把婚紗照摘了,扔進了書房里。
眼不見為凈。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腦子里不停地閃現著顧謹堯和蘇婳的各種曖昧面畫。
他幾近抓狂,終是忍不住,拿起手機撥給沈鳶,“你在鳳起潮鳴嗎?”
深夜接到男神的電話,沈鳶激動得尖叫一聲,興奮難耐,很快說:“不在。”
“回去,守著蘇婳?!?/p>
沈鳶為難,“婳姐把我趕回家了,說她要見一個親人?!?/p>
親人?
親人。
顧北弦冷笑。
他拿她當愛人,當血肉相連的親人,可她的親人卻是顧謹堯,是她魂牽夢繞的阿堯哥。
他在她心里,不過是個過客,是個替身,一個微不足道的眼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