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伽羅等了數(shù)日,每日都去村口觀望,也去了那條溪水好多次,都未等到吐谷渾一行人,卻等來太后與可汗要巡幸武州山的消息。
“各位清信女,請你等分成若干組,聽負責的比丘尼吩咐。今次太后與皇上同來,要預備的還有很多呢,大家加油喔!”
有如此貴客前來,寺中自然頗為重視,僧人與比丘尼不夠用,便找來附近的清信女(自覺遵守寺院戒律的女性信徒)幫忙。
一時間,灑掃的灑掃,做齋飯的做齋飯,端蠟燭的端蠟燭,一眾唧唧喳喳的女子,好不熱鬧。
“你等猜,皇上俊俏否?”一個話多的少婦開口。
“你都嫁人啦,還肖想皇上呢!”另一個調(diào)笑。
“不能想的嗎,和我一般年紀哩,而且皇后也沒封?!彼χ瘩g。
“那皇太子是誰生的?如此大的功勞,就不給一個名分?”
“當然是已經(jīng)賜死了啦,才給了個追封呢?!庇腥瞬逶挕?/p>
“哎唷,真可憐。。。”
“那是否,今后再誕下皇子,一定是安全的了?”一個未婚嫁的貌美女郎問。
“如今只有此一個,若是生了的第二個,搞不好也會被賜死的?!?/p>
“為何不封皇后啊?如此重要的位置。”
“有太后在,要甚皇后?即使要封,也得是她自家的女兒叻?!?/p>
“那要哪個是得寵了,豈不是被壓上一頭?”
“老天,你連宮都未進,就幻想得寵、遭嫉啦?佛祖啊劈一道雷讓此女醒醒吧!”一個年紀大的喊道。
“好了好了,大家莫要再妄言了,今日的工作還有很多,宮中很快就要來人,謹言慎行,才是佛弟子的風范?!眱蓚€德高望重的比丘尼勸道,眾女總算暫時閉了口,各個專心做自己的份內(nèi)事。
眾人散去后,一個纖瘦的少女,仍立在原處,一動不動,雙唇緊抿,面色煞白。
“多伽羅!袍中藏的是甚?”一個高個的年輕僧人走到她身邊,輕輕問道。
她扭頭,不安的看了他一眼,不答,只是手攥得更死了。
“給我看看。”僧人攤開手,示意她交出。
掙扎了一陣,她才極不情愿的掏出所藏之物——一副弓箭。
“哈哈,還是兒童用的小弓,這是要射誰?”他不禁笑問。
“我用此射死過野鳥呢!”她赤面抗議道。
僧人嚴肅道:“多伽羅,我知你的志意。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你切不可莽撞,更不能在寺中胡來。”
“難陀,你明白我是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