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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宴。」吳慮抬手向?qū)m外召喚,一眾僕役魚貫入殿,替眾人先上了冷盤前菜。
始終不發(fā)一語的甲六,先是戴起一頂遮蔽半身的烏黑紗帽,帽紗垂落后,才解了面罩,如此這般,便是下筷用餐,旁人也瞧不清模樣。戊九則簡單多,直接把面罩下拉,露出唇齒用餐。
乙兩與凌風回座,吳慮舉杯,眾人應邀同舉,共飲滿杯,席開。
「不知」瀟月嚐了嚐脆瓜,吞嚥下肚:「閣主怎會接下這單?」
「嘿嘿」吳慮手捲長鬚,語氣森然:「兩百年前,我赴齊國刺殺太子,卻有個不長眼愣頭,學那行俠仗義的江湖作派,替那太子擋了一劍,身死道消?!?/p>
「那愣頭是」瀟月暗自猜想。
「不錯。」吳慮點頭:「是坊主之子?!?/p>
「嘶」一旁的凌風倒抽口氣。
「如此倒是不共戴天了?!篂t月剛開口,寅兔又上前斟酒,只好轉(zhuǎn)頭看向吳慮問:「這幾百年,坊主沒來尋仇?」
「斗了兩回?!箙菓]拉起衣袍,露出下腹一處刀痕與左胸舊瘡:「若等下次他再來時,我也差不多該坐化了?!?/p>
「閣主!」一眾天干齊聲大喊,吳慮揮手讓爾等安份。
「所以才搶先佈局?!篂t月點點頭,吳慮想趁著還能拼搏,羽化前解決仇敵,免得日后人去閣塌,這跟仙師當初所為,相差無幾。
「我觀居士,金丹運轉(zhuǎn)生澀,宴后便在宮閣住下調(diào)養(yǎng)吧!」吳慮沉吟。
「如此不會叨擾閣主修煉?」
一方天地靈氣,養(yǎng)一方修士,兩位金丹齊聚,那其馀仙子便不用修煉了。
「你既然來了?!箙菓]豪飲一杯,手背拭去嘴角酒滴:「我便能動身去拜會天刀門了。」
「如此便借住幾日。」瀟月點頭,寅兔見瀟月始終不正眼瞧自己,怒瞪瀟月側(cè)臉,暗中掐了他的腰肉,才悄悄退回。
瀟月十道菜只吃了七道,主食烤羔羊直接夾給了凌風,副餐糖醋排骨亦遞給他,最后楓葉豆糕又推了過去,讓凌風撐得滿肚。
吳慮亦吃得少,卻喝得多,往往他乾了三杯,瀟月才應一杯,席間不再談坊主之事,盡聊些南楚水土軼事與大齊異國風俗,瀟月則論北極天寒地凍,西洋一望無際,東陸五雄爭霸,讓修士們開了開眼。
宴歇絲竹起,酒酣歌舞昇。
甲六驟然開口,竟是「告退」兩字,語畢也不理閣主,在舞女進場時,自行退去,他人見怪不怪,倒讓凌風稱奇。
瀟月看著舞女回旋踢腿,展露曼妙身姿,似乎陶醉,寅兔忍不住又伸手去掐某人腰側(cè)。
一曲方罷,眾人慶賀鼓掌。
「老頭不勝酒力,小伙子們慢慢玩吧!」吳慮笑看眾人,朝瀟月頷首,蹣跚離席。
二曲開奏,天干四子或坐或臥,放浪不羈。
「你還要看多久??!」寅兔附耳嘶聲。
瀟月終于擺頭看她:「莫動情,徒增傷悲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