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逐漸落到屋簷邊緣,天臺的風吹得衣角微微顫動。我和帕克坐在邊緣的矮墻旁,手肘貼著膝蓋低頭喘氣,剛剛那場實戰(zhàn)練習把我?guī)缀醮虻浇钇AΡM。
「手還行嗎?」他低聲問。
「應該還接得住劍吧……只是快廢了?!?/p>
帕克笑了一聲,把一瓶水遞過來。
我接過,喝了幾口,余光看到他一直盯著我看。
「怎樣?」我抬頭。
「只是覺得奇怪,」他語氣平穩(wěn),卻藏著一絲試探,「你這陣子練習都沒找艾蜜莉,反而一直找我,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微微一愣,沒馬上回話。
帕克的目光太認真,像是看穿了我心里的每一道掙扎。
「她……是她開始疏遠我了?!刮艺f得很輕,像怕說得太重會被風帶走似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總是避開我,練習時找別人搭檔、排隊時離我遠遠的,連晚上吃飯也不坐我旁邊?!?/p>
我轉頭望著遠方營地的燈火,聲音有點悶,「我也不是沒試過開口,但她笑一笑就敷衍過去了。」
帕克沒說話,或許他是在思考艾蜜莉這般的態(tài)度,是源于他的拒絕。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靠過來一點,手指勾了勾我額前的碎發(fā),替我撥到耳后。
「那你有沒有覺得,至少我還在?!?/p>
我抬頭看他。
他難得沒開玩笑,眼神像夜色下的一灘水,清澈又穩(wěn)重,里面藏著什么情緒,卻不急著掀開。
「我知道她的事讓你難過,但你也沒必要強迫自己跟誰維持什么關系。」他頓了下,聲音變得很輕很近,「有些人疏遠,是她們的選擇,不是你的錯,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夠了?!?/p>
我沒說話,只是靠著墻邊慢慢坐下,讓頭輕輕靠上他的肩膀。
「你這樣講話,很不像你。」
「偶爾正經一下也不會死人?!?/p>
「但也很討人喜歡。」
帕克沒笑,但我能感覺到他放慢了呼吸,像是在刻意不驚動什么。
我們沒有再說話,只是讓風一點一點卷起彼此的溫度,把這段曖昧而安靜的時光,像折角的書頁一樣,暫時藏進心底。
那一刻我明白,就算有人離開,還是有人會一直站在原地,陪我練到滿身傷、陪我喘到說不出話。
也許這樣,就已經夠了,而那些轉身離開你的人,不值得如此花時間傷害自己。
只是很快的,在大考前又發(fā)生了一件讓我完全無法釋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