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志,問下路,陳浩家是在這個生產(chǎn)隊吧,怎么走的,能指下路嗎?”張永科將邊三輪停在了一干村民身邊。
“陳浩犯了什么事,是不是很嚴重,大過年的也要來抓他?”陳大剛興高采烈。
他想著這人肯定是過來抓陳浩的,要不然怎么穿著公安制服,還騎著邊三輪到村里來?
“我過來給陳浩拜年,抓什么人,我還得恭賀他新年快樂,萬事順利?!睆堄揽频?。
他盯著陳大剛,“你不要亂造謠,陳浩是位好同志,要是因為你的話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我得追究你的責任。”
陳大剛平日在村里橫,壓根沒見過這陣仗,有啥矛盾和問題,村干部會幫著調(diào)解。
穿著制服的公安,他沒見過。
“我就問一問,又沒犯事,你憑啥抓我?!标惔髣傕止镜馈?/p>
聲音沒那么大了,興高采烈的神情也沒了,心里其實在打鼓。
“沒犯事就不能抓了?真等犯事了,不遲了嗎?”張永科下了邊三輪,走到陳大剛跟前,“聽你話的意思,好像是對我的話有意見,這樣吧,你等會兒跟我走一趟,我聽聽你到底對我有啥看法。”
一直在縣里待著,雖然過完年才會正式調(diào)到鳳凰派出所,可張永科先前就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治安聯(lián)防員。
跟居民打交道很有經(jīng)驗。
幾句話就嚇的陳大剛臉色變了樣,找了個借口,想走,張永科沒讓。
“陳浩就是我們村的,讓我男人帶你去吧。”王紅梅推了下陳明才。
陳明才不想的,對公安的人他怕。
這也是大多數(shù)老百姓的心理,幾千年來,印在了骨子里。
怕當官的,可如果自家親戚里有當官的,又高興的很,巴不得天天見到這個親戚。
恨當官的魚肉百姓,可如果自己當了官,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心中的不平衡,多數(shù)時候是因為你有我無,如果你有我有,或者你無我有,心里就沒那么多不平衡了。
“你推我干啥?!标惷鞑偶钡哪蚨伎煲龀鰜?。
“帶個路,看把你給緊張的,我們家是支持陳浩的,這位公安同志想去陳浩家,你領著過去?!蓖跫t梅道。
“上車,你指路。”張永科對陳明才道,而后又看了眼陳大剛,“我去跟陳浩拜個年,拜完年再找你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