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業(yè)戶口,非農(nóng)業(yè)戶口,這個只是戶口,是為了便于管理,并不代表能力,要想市酒廠好起來,你得能做的了主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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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套近乎
“對我老丈人有敵意,對我有敵意,都沒用,得要掌握酒廠的主導權(quán),對人事,對生產(chǎn)能做主,你才能改變現(xiàn)狀。”
陳浩話如同魔音,鉆入朱茂林的耳中,影響對方的思考和情緒。
“說的那么輕巧,一個蘿卜一個坑,領導崗位就那么多,就是一個科長,也爭的臉紅脖子粗的,不知多少人盯著,想做更高的領導,又哪是一句話能說明白的?”朱茂林嗤笑了聲。
做廠領導,跟改變酒廠的發(fā)展現(xiàn)狀,對他來說,難度幾乎是一樣的。
“事在人為麻,不去做,事情成功的可能性等于零,可你要去做了,可能性總歸是大于零?!标惡频?。
他看著朱茂林,“這是一個新的時代,風云際會的時代,這個時代會孕育出各種可能,會有不少人站在時代的浪潮上,乘風破浪。”
“你難道就不想成為其中一員?”
1978年,是很特殊的一年。
這一年,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篇文章會出臺,就跟打仗一般,必須得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刹拍馨l(fā)動攻擊。
而這篇文章就是在給往后的路定基調(diào)!
“你這人說話跟我見過的領導一般,煽動性挺強的,讓人心潮澎湃,可就是成了酒廠領導,好多事也做不了主,你剛不也這么說的嗎?”朱茂林道。
這一刻,他沒再將陳浩當成農(nóng)村人看待,而是真心實意的詢問。
“萬事萬物都是在變化的,政策也在變化,前些年上大學要推薦,但去年12月份,高考恢復了,現(xiàn)在買東西需要各種票,說不定再過幾年,就不需要票了?!标惡仆铝艘豢跓煔?。
“這會兒酒廠領導的權(quán)力很小,可誰又能保證,過幾年,酒廠領導的權(quán)力不會發(fā)生改變呢?說不定上頭會對酒廠放權(quán)呢?”
朱茂林不做聲了,陳浩說的好像的確很有道理。
看陳浩的樣貌,明明不到30歲,可談吐卻井井有條,有理有據(jù)的,很容易讓人信服,政策的確隔段時間就會變樣。
“就算你說的都有道理,過段日子,廠里領導的權(quán)力能變大,能決定更多的事,可我連個科長都不是,又怎么決定廠里的事?”朱茂林道。
“現(xiàn)在不是,那就努力去爭取,該喝酒喝酒,該吃飯吃飯,該套近乎的套近乎?!标惡频?。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塞給朱茂林,“這就有現(xiàn)成的借口,親朋送了包好煙,給領導抽抽,下次說不定能有瓶好酒,也可以找領導品鑒品鑒。”
陳浩這次給的不是紅雙喜,而是中華煙。
這煙比紅雙喜更貴,一盒得要一塊多,比紅雙喜還貴,而且量很少,別說沒票,就是有票,好多時候都買不到。
屬于特供產(chǎn)品,只向幾個特定的單位提供!
拿著陳浩給的中華煙,完整的一盒,朱茂林情緒更復雜了,這煙雖然比紅雙喜貴幾毛錢,可紅雙喜如果酒廠領導想抽,還能抽的到,能找到地方買,中華煙就是有錢,有票,都不一定買的到。
陳浩卻能輕巧的給他一盒,暗示他拿去跟酒廠領導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