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蘊急忙走過來,端詳一眼,給傅稹添了茶水,又迫不及待,返回去找梅友乾。
梅友乾正講到,他幼時,因庶子身份,即便天賦異稟,仍舊受盡欺凌,唯有嫡姐待他好,教他識字,傳他醫(yī)術。
“可惜,我姐姐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落了個死于非命的下場!那個負心人,回京娶貴女,榮華富貴,可憐我姐姐客死他鄉(xiāng)!”梅友乾挑釁地看了傅稹一眼。
“你這添油加醋的,也太厲害了!”和順聽不下去,反駁道,“當年安南之戰(zhàn),我們國公爺猶如神兵天降,救萬民于水火,誰不想嫁我們國公爺!他走在街上,都有姑娘扔帕子呢!”
“我姐姐跟一般姑娘不一樣!我姐姐救過他的命,他就應該以身相許!”
“你真搞笑!按你這邏輯,國公爺還救了你一家子的命呢!你怎么不以身相許?還干出這些混賬事!”
“他跟我姐姐有私情!他養(yǎng)傷那段時日,我姐姐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是個人都生出情意了,除非他不是人!”
“你姐姐是醫(yī)者,醫(yī)者救人是天職!救一個人就要生出私情,那你們行醫(yī)之人,也太花心了!你愛上你的狄奴沒有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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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白啊
梅友乾跟和順爭得面紅耳赤,差點想上手打一架,最后敗下陣來,只得走到傅稹面前,尋求肯定。
“你說,我姐姐同你是不是有情?”
“沒有!”傅稹怒擲茶杯。
“好??!不認賬!果然是負心人!”梅友乾氣得跳起來。
轉頭,就對司蘊說:“你好生看著吧!你對他那樣情深義重,還什么他死了,你也活不了!他根本不顧你的死活!他遲早像辜負我姐一般,辜負你!”
司蘊微滯,跟傅稹對視一眼。
這一路,兩人沒有怎么說過話,昨夜鬧那一場,只怕他心里已有了芥蒂。
她存心討好,想幫傅稹說說話,于是垂眼,悵然若失道:“國公爺是干大事的,豈能囿于兒女私情?你定是誤會了!”
兒女私情?
她對他,不是主仆之情,是兒女私情?
傅稹眸底深色漸濃,不辨喜怒。
他猜對了!
她果真……對他有意。
難怪她總是眼睛亮亮的,對著他笑。
大概十年前的一時善心,讓他成了她心目中的光。
不知悄悄惦記了他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