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以後,我讀了無數(shù)遍《予以暗夜的晨星》,翻遍了稿件,都沒有任何一處提到任璟翔。
「所以我本來連配角都不是嗎?是作者改寫故事之後,才加進來的角se?」他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我答不上來,也很好奇為什麼原版的故事里,并沒有任璟翔。
「我我不知道?!刮抑е嵛?,不知道怎麼說。
「你不用緊張啦,我只是單純好奇而已?!顾χf,好像覺得我的反應(yīng)很有趣。
「吼,學(xué)長,你不要逗我啦?!顾闪艘豢跉忉?,我抗議道,「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啊?你覺得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嗎?」
「嗯我跟你一樣,半信半疑吧。但你的遭遇本就不能用常理解釋,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另一件更不可思議的事,卻恰好可以解釋你感到困惑的部分,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放棄這個可能x,哪怕聽起來很荒誕?!?/p>
「?。俊顾稳莸煤脧?fù)雜,我快被繞暈了。
任璟翔滿臉歉意,「抱歉,我應(yīng)該說得直接一點。我的意思是,相信那個人的說法,對你來說也沒什麼損失。換作是我,就會試著找出作者的真實身份,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在說謊?!?/p>
「從你描述的稿件內(nèi)容來看,就算那個人不是作者,他也非常了解之前發(fā)生在你身上的事,代表他是保有和你相同記憶的人,你不會想當(dāng)面和他對質(zhì)嗎?」
「學(xué)長,你是在鼓勵我找到那個人嗎?」
「我是想鼓勵你找出真相。而眼下,那個人就是你最靠近真相的一片拼圖。」
唔他好像快說服我了。
「你之前不是認(rèn)為鐘衍恒潛意識還記得你們的過往,這個想法不是恰好能對上故事作者的說法嗎?他雖然篡改了所有人的記憶,但并不等於原有的記憶統(tǒng)統(tǒng)被刪除,那些記憶也許只是被覆蓋了?!谷苇Z翔耐心地向我解釋他的想法,「哪怕你能想到辦法,揭開被作者蓋住的那層記憶,他也能故技重施再次重寫故事,這樣你不就得面對鐘衍恒又忘記你的風(fēng)險嗎?所以你要先找到那個人,才能從源頭上解決問題。」
他說得對。
或許我能讓衍恒想起我們之間的回憶,也能創(chuàng)造屬於現(xiàn)在的我們的新的回憶,但如果這里真的是神秘人筆下的故事世界,他完全有可能再讓衍恒忘記我。
我不想再承受一次被遺忘的痛苦了。
「看你的表情,應(yīng)該是想到該怎麼做了吧?」任璟翔笑容可掬地看向我。
我搖了搖頭,「對於該怎麼找到那個作者,老實說,我還沒有任何方向。但果然,跟你聊完我就豁然開朗了,煩惱很多天的事也找到了努力的方向?!?/p>
「那就好。」
午休快要結(jié)束了,我起身伸懶腰,準(zhǔn)備收拾一下便當(dāng)盒就回教室。
「可芮。」
身後忽然傳來任璟翔叫我名字的聲音,令我不禁一愣,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不是稱我為「學(xué)妹」。
而且只叫「可芮」二字,似乎b連名帶姓的叫法更多了一絲親昵。
「嗯?」我努力將不知所措的情緒藏好,才轉(zhuǎn)身面對他。
「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也曾經(jīng)存在故事里,卻因故被作者抹去了?!谷苇Z翔的嘴角仍掛著微笑,臉上的表情卻令人捉0不透,「或許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我會對你一見如故吧?!?/p>
「又或者,我該感謝故事被改寫,我們才能因此相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