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錯了。
一秒鐘之后,二太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認知低了。
二太隨意打開精美包裝的禮品盒。
禮盒打開的瞬間,柔和的燈光仿佛都被那條珍珠翡翠項鏈吸了過去,凝作點點星輝綴在瑩潤珠玉間。
渾圓的南洋白珠每顆都有鴿卵大小,表面泛著絲綢般的光暈,像把月光揉碎了裹進珍珠層里。
翡翠則是帝王綠的料子,十二枚如意云紋玉牌錯落排列,冰種質地清透地能看見內(nèi)部細密的棉絮,恰似春溪中浮動的薄雪。
每塊玉牌都用金絲嵌著纏枝蓮紋,末端垂著的珍珠流蘇隨著二太微顫的指尖輕晃,叮咚聲如遠處傳來的編鐘余韻。
這條項鏈的來歷可不簡單。
南洋白珠取自澳洲西北部海域的白蝶貝,每百個貝里才能挑出一顆這般大小、無瑕的珍珠。
翡翠料子更是出自緬甸百年老坑,傳聞是某位軍閥偶然所得,原本是塊重達百斤的大料,切開后發(fā)現(xiàn)通體正陽綠,當場就被各路珠寶商爭破了頭。
最后戰(zhàn)亂年間,軍閥失敗,逃亡到東南亞。生活所迫,才將其變賣。
最后被小日本鬼子給收繳了,準備帶回日本。
二太內(nèi)心估摸一番其價值。
單論價值,光是那十二顆南洋白珠在黑市上就能拍出八位數(shù)的天價,更別說帝王綠翡翠本就是有價無市的藏品。
粗略估算,這條項鏈的價值足夠買下半條銅鑼灣的商鋪,說是價值連城也毫不為過。
二太的手指懸在項鏈上方遲遲不敢觸碰,喉間不自覺地輕咽。
她摩挲著盒內(nèi)的燙金卡片,陳暮那遒勁的字跡躍然紙上:“聽聞令愛生辰,特備薄禮,愿明珠映嬌顏,玉潤伴安康?!?/p>
這份心意比項鏈本身更讓她震撼,能將女兒的喜好打聽得這般清楚,還愿意耗費如此財力物力準備賀禮,足見陳暮心思之縝密。
“大氣!實在是大氣!”二太將項鏈捧在手心,對著鏡子比試時眼底泛起微光。
她想起陳暮在面對和合圖的雷厲風行,本以為年輕人難免浮躁,卻不想這般懂得人情世故。
如此珍貴的珍珠翡翠項鏈,二太都舍不得送出了。
轉念一想,親手送出這條項鏈固然肉痛,但想到長女戴上時驚艷眾人的模樣,二太就不再多想,關上盒子,收攏自己的貪念。
“賣魚仔,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認識一下,我叫蘭瓊茵,你可以稱呼我二太?!?/p>
“陳暮!賣魚仔!”
陳暮握住二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