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的心臟立刻不安地躁動了起來,因為他知道,在自己熟睡的時候,自己的命運已經(jīng)被別人決定了,結局如何,他一無所知。
周浩然從沙發(fā)上起身,到洗漱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向外走去。
周浩然反復地告誡著自己道:要冷靜,要冷靜。”
他想通過這種方法讓自己變得淡定一些。
沈帥作為一個司機,雖然消息很靈通,但有時候常委會里的決定他這種小人物也是打聽不到的,因此周浩然沒辦法從他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
沈帥接著周浩然向縣政府大樓走去,當周浩然重新出現(xiàn)在政府大樓的時候,迎來了很多詫異的目光。
周浩然雖然侯縣長把周浩然辭職的消息壓了下來,但小道消息早就傳得滿天飛。
在縣長辦公室見到侯遠那一刻,周浩然仿佛從他的表情中讀到了什么。
侯遠的臉色并不太好,表情冷肅,凝重,跟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坐下,然后又重新拿起手中的文件看了起來。
周浩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莫名地跳了幾下。劉國華極有可能否決了侯遠對周浩然的提議。
侯遠初來乍到就提拔干部,這等于在挑戰(zhàn)他縣委書記的權威,何況提拔的人還是他劉國華極力打壓報復的人。劉國華有多種理由駁回侯遠。
對縣里干部,縣委書記有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可以輕易決定其任免和去留,就算是在縣里的市管干部,上級的組織人事部門也會聽取一定的意見,所以,周浩然的人事任命問題,想繞過他這個縣委書記肯定是繞不過去的。
此時,周浩然不敢再看侯遠那張冷肅的臉,也不想再研究事情的結果,他的腦子快速運轉著,想著該如何應對可能發(fā)生的一切變故……
房間里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
侯遠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他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見周浩然露出了一臉焦急的神色,侯遠才停下敲擊桌子的手,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浩然啊,錦城的水,的確太深了,怪我對形勢估計的不足。”
周浩然聽后,心里就是“咯噔”一聲,無需侯遠再說什么,他已經(jīng)猜到了結果。
侯遠說完這話后,把臉轉向了窗外,望著窗外的行人和景色,臉色變得更加深沉、凝重。
周浩然沒有聽到他的下文,他已經(jīng)想到了最壞的結果,常委會上,劉國華肯定駁回了侯遠的提議,所以他才覺得在周浩然面前丟了面子,因為他是那樣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證過。
周浩然快速在心里想著自己的后路,但他嘴上卻說:“沒關系,您不用為難,我既然跟您回來了,既然您看我還有點用,我就不走了,讓我干什么都行,打雜、跑腿、沏茶倒水、搞衛(wèi)生,我都能干,跟定您了。”
侯遠并沒有聽出周浩然的“口是心非”,隨即他就是一陣“哈哈”大笑。
他瞬間開心的表情讓周浩然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侯遠說:“同志,你想哪兒去了?情況沒那么糟糕,雖然會上經(jīng)歷了一些波折,出現(xiàn)了一些分歧,但是最后的結果還是好的?!?/p>
周浩然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