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是啊?!倍喔ダ拭鞲缏柭柤?,將手里的橘子隨便拋在地上,“可是啊,克洛克達爾——”他跳下圓桌,大步走到克洛克達爾身邊,一手撐在克洛克達爾身后的椅背上,俯身湊近對方,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早就答應要嫁給我了。”
“……你在放什么狗屁?”克洛克達爾皺起眉頭,他緊盯著多弗朗明哥,試圖從他夸張的笑容后面挖出哪怕一絲謊言的裂痕——他自然是不信這種胡話的。
那女人?結婚?開什么玩笑。
克洛克達爾可不認為維利亞是個能輕易和人定下婚約的人,她那種滑不溜手、心思難料的家伙,怎么可能用婚姻把自己捆綁起來?但多弗朗明哥的語氣無比篤定,似乎沒有半點玩笑之意,這讓克洛克達爾感到匪夷所思。
“信不信由你,”多弗朗明哥沒過多解釋,他無所謂地攤開手,坐到桌沿處翹起二郎腿,“或者…你現在直接把她拽出來親口質問一番也不是不可以?!彼庥兴傅仄沉艘谎劭寺蹇诉_爾的后頸,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
“問她?”克洛克達爾冷笑一聲,他轉過頭,避開了多弗朗明哥的注視,看向不遠處的浮雕壁畫。雪茄的煙霧模糊了他僵硬的側臉線條。他左手臂的金鉤哐當一聲砸在桌面上,差點砸到多弗朗明哥的膝蓋,“你們是要去教堂登記還是要沉到海底結婚,關老子屁事?”
“呋呋呋……謝謝你替我們想出這些有趣的點子,我會采納的?!?/p>
“你、他、媽……”
“不是說不關你事嗎?怎么生氣了啊,克洛克達爾?!?/p>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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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利亞自然是聽完了全程。
真是兩個不成熟的男人。
維利亞對此評價到。
像在泥地里爭奪同一塊腐肉的鬣狗,互相齜著牙低吼,虛張聲勢地展示著并不存在的“所有權”,毫無意義的角力——充滿了雄性生物可笑的領地意識。
真是幼稚死了。
二人最后的對話被準時到達的鶴中將和戰(zhàn)國打斷,沒過一會兒就開始了七武海會議。會議的內容也同樣枯燥無味,無非就是在談論七武??杖钡奈恢迷撚烧l補上——艾斯拒絕了政府向他拋出的橄欖枝,維利亞猜測他們大概是已經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想以此來限制他的行動,可他哪是那么容易被輕易套上枷鎖的呢?那孩子就應該自由地奔跑在藍天下。
不過,關于人選,五老星的其中一位確實有在暗示已有人選但尚未最終敲定,具體名字也并未透露。后續(xù)冗長的戰(zhàn)略協(xié)調和職責重申聽得維利亞幾乎昏昏欲睡,毫無價值——她果然就是不適合這種工作,這么想來當初就應該直接辭職才好。
……
盤古城外某處人工森林內
維利亞切斷了與那邊的鏈接。連接另一端會議廳的菌絲悄無聲息地枯萎、斷開。盤踞在維利亞意識核心的操控感驟然剝離,留下一種精力被過度抽取后細微的眩暈和疲憊,像是連續(xù)熬了幾個大夜。
她還是第一次嘗試這樣做,看來果然還是要多鍛煉一下,不然太容易耗費精力了。
現在的她正仰躺在瑪麗喬亞一處精心修剪過的人造森林中的一張木制秋千吊椅上,這是她上一次來瑪麗喬亞時發(fā)現的地方,于是便就這次機會裝成休憩的樣子進行菌絲鏈接。陽光透過人造生態(tài)穹頂,菱形光斑落在她粉白色的發(fā)絲和略有蒼白的臉上,有種不真實的靜謐。
剛才會議廳里那些話語的回響似乎還在耳邊嗡嗡作響,讓她現在只想在這虛假的綠意里再躲一會兒清凈。她有點困了。
忽然,她聽到了一絲細微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