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第2頁）

聞言，艾斯咬著章魚燒也湊近觀看，帕西莎手中的煙斗忽然叩響茶幾，被自動倒茶裝置蓄滿的茶杯溢出幾滴茶水被孢子吸收掉，老者碧藍(lán)色的眼眸移向艾斯，開口：“怪不得名字聽著耳熟，我現(xiàn)在倒是想起來了…”她從茶幾下抽出卷邊的最新懸賞令，賞金為3000萬，艾斯咀嚼章魚燒的動作忽然僵住。

枯瘦的指頭指向懸賞令上的少年，面無表情時下三白眼看上去兇兇的：“黑桃海賊團(tuán)的船長——上周剛燒了羅格鎮(zhèn)的酒館吧？”

“咳咳、”沒想到老者一點(diǎn)沒提他的光榮事跡，反而是說了這種事，艾斯差點(diǎn)被卡在喉嚨里的章魚燒嗆到，維利亞將茶杯向他的方向推了推，艾斯順手接下一飲而盡。

“那是不小心——”明明是為老者解釋的，目光卻總是移向維利亞，見對方正捏著懸賞令的邊角仔細(xì)觀察著沒有露出半分奇怪的表情，他這才放下心來。

“事后有給老板賠償啦，真的！”

帕西莎喉嚨擠出怪異的哼笑聲，瞟了一眼身旁的維利亞又收回視線：“本人看著比你懸賞令上要精神多了?！?/p>

“是嗎，哈哈…”艾斯撓著后腦勺大笑，維利亞拿短竹簽扎了一個章魚燒遞到嘴邊，適當(dāng)開啟了新話題：“您似乎對這方面很關(guān)注？我很少有見到普通居民家里會收藏懸賞令。”

“之前為海軍干過活，習(xí)慣了?！?/p>

“奶奶之前是超厲害的發(fā)明家哦，連海軍都聘請她——”穆林捧著精裝書坐到沙發(fā)上，手指摩挲著已經(jīng)干涸的墨水簽名，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又站起身，“對了！維利亞姐姐！可以在下面加上小字嗎？比如說……”

“‘獻(xiàn)給最偉大的發(fā)明家緹瓦夏·穆林’？”維利亞挑起單邊眉毛問道，穆林紅著臉看向維利亞時，她已經(jīng)拿起羽毛筆在簽名下方寫下了這行小字。

帕西莎大笑出聲，愛戴地摸了摸維利亞的長發(fā)。

“穆林，帕克今天的運(yùn)動量還不夠，你去院子里帶他玩會兒?！崩险吲牧伺墨C犬的頭指向庭院，穆林戀戀不舍地站起身與身旁少年興奮地站起身說“我也去！”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二人一狗離開后，屋里莫名冷清了很多，扭過頭看向老婦人時對方拿起一支煙遞到維利亞唇邊：“會抽嗎？”

維利亞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用手捏住煙身后輕輕叼住煙嘴，帕西莎拿出打火機(jī)為維利亞點(diǎn)燃了煙，迸濺的火星在維利亞的金瞳眸底躍動。

“謝謝?！?/p>

“看來我還猜對了。”帕西莎拿出另一支煙點(diǎn)燃，深吸一口后吐出煙圈，她的目光落在庭院，艾斯帶著狗狗跑圈，穆林則在后面追趕著二人。

“那小子是你情人？”她稍稍揚(yáng)起下巴，看向維利亞詢問，見她怔愣的樣子，又補(bǔ)充道，“他看你的眼神，跟我家那口子第一次見我時一模一樣。”

維利亞稍稍歪頭，這是她思考時常做的動作，指尖探到煙灰缸上將煙灰彈落后，她才啟齒：“算不上情人…算是意外擦槍走火？”

空氣沉默了半晌，庭院傳來艾斯被帕克撲進(jìn)水塘的慘叫聲，穆林的笑聲驚飛了屋檐下的鳥，維利亞的目光落在墻上掛著的結(jié)婚照。

“那丫頭的父母，”帕西莎跟著望了過去，沒再繼續(xù)剛剛那個話題，“十年前死在海難里了?！?/p>

“把六歲的孩子拋給我后說什么要去度蜜月，結(jié)果一去就不回來了…兩個月后才知道是整艘客船都沉入了海底?！笨粗约和鲁龅臒熑従徤桨肟罩邢?，帕西莎苦笑一聲。

大概是家里好久沒來外人了，老者將家里的事情都說給了維利亞聽，

老婦人忽然用扳手敲了敲茶幾下的暗格，彈出的相框里是戴眼罩的男人正抱著嬰兒：“穆林她爺爺…那蠢貨在顛倒山弄丟右眼后，把海賊旗改成了獨(dú)眼熊圖案?！?/p>

“當(dāng)時溫泉島還沒被劃入白胡子的領(lǐng)地，亂的很，我就替海軍管著這片山林，防止有海賊入侵?！?/p>

“結(jié)果我自己最后倒是和海賊在一起了?！?/p>

維利亞撫摸著相框里嬰兒的面龐，聞言，她愣了一下——類似的故事她聽的可太多了，作為海賊的男人與妻子相愛后沒多久，就打著“要去追尋夢想”、“男人的約定”諸如此類的話語拋棄妻兒便離開了。

本以為又是這種老掉牙的故事——沒想到帕西莎接下來道卻和她的猜測完全不一樣。

“所有人都賭他三個月內(nèi)就會回偉大航路——結(jié)果他最后還是留在這小破島嶼上陪我到死。”帕西莎叼著煙露出笑容，眼角的淚花被斜陽照得發(fā)亮。

“…能為了家庭犧牲夢想，確實(shí)很偉大?！本S利亞捧起茶杯小啄一口，“不過，這其實(shí)是作為丈夫和父親最根本的職責(zé)，不是嗎？”

“是啊，”帕西莎笑著將手搭在維利亞的肩上，“倒也沒錯，他當(dāng)時要是有要出海的想法，我非要拿炮把他轟了不可——既然結(jié)婚了，要么就老老實(shí)實(shí)待著，要么就帶上一起離開…自己跑了算什么本事，哼。”她將空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