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活動范圍已經(jīng)大到了整個別墅,除了晚上睡覺要在地下室,白天我可以在屋子內(nèi)隨便亂晃,我已經(jīng)知足了,至少可以看看電視。
而最讓我放心不下的還是毒藥。
不見了。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想把毒藥倒掉,但我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原先放在那的藥瓶,一瞬間涼意從腳底到頭頂,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除了我,還有誰會拿走它呢。
我惶恐過了幾天,小心觀察黎池漾有沒有什么變化,她一如既往溫和,給我擴(kuò)大活動范圍,允許我接觸電子設(shè)備,陪著我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只能安慰自己,是因?yàn)樗幤刻×说粼诹四硞€角落。
不然只能永遠(yuǎn)在恐慌下活著。
夜色深邃,房間里沒有開燈,我們正窩在沙發(fā)上一起看電影,蓋著同條毯子,但我很心不在焉,眼睛是看著的,心思早就飛走了。
“最近看你好像很發(fā)愁,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說說。”黎池漾轉(zhuǎn)過頭問。
我搖搖頭,“沒事,只是感覺很恍惚,安穩(wěn)的不適應(yīng)?!?/p>
“總覺得…在壓抑什么?!?/p>
我深呼吸著,想把這份不安隨著氣息嘆出,卻無能為力。
她抿抿唇,將正在播放的電影暫停,起身去櫥柜那尋找著什么,丁玲咣當(dāng)?shù)捻?,碰撞聲清脆?/p>
很快,黎池漾拿著兩瓶酒和杯子到了我面前,動作利索開了瓶口,一股馥郁的酒香裹挾著果味醇厚的氣息撲面而來。
“喝點(diǎn)酒有助于緩解壓力?!?/p>
黎池漾邊說邊開始倒酒,琥珀色的酒液沿著杯壁緩緩下移,在屏幕微暗的燈光照耀下有了微小的光暈,眩目又亮眼。
我其實(shí)不想喝的,我不喜歡自己沉浸酒精里失去自我。
但也許真可以借此宣泄。
我握緊酒杯,輕抿一口,酒液接觸到舌尖的時候先是果香,到喉嚨里剩下的只有苦澀,果然難喝。
“能不能買點(diǎn)度數(shù)低的,這也太苦了?!蔽彝轮囝^皺眉。
黎池漾嘗了下,回道:“度數(shù)不高,習(xí)慣就好了,多喝點(diǎn)試試?!?/p>
“好吧?!?/p>
我信了,直接喝完了一整杯,辛辣灼燒感像火一樣灌下喉嚨,刺激的我差點(diǎn)原地蹦起來。
“咳咳咳…”我從沙發(fā)上直起身咳嗽。
黎池漾無奈笑著,拍拍我的后背說道:“也沒讓你喝這么猛?!?/p>
我口齒不清道:“你也喝!”
她嗯了聲,學(xué)著剛才我的動作,直直吞咽完一整杯酒,唇角邊還有些溢出的酒液,泛著微光。
我湊過去,把唇邊的酒舔干凈。
濕軟的唇,混著酒香,更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