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本來想反駁一句,朗旭老總跟她老婆打官司當(dāng)然轟動,一個老總一個副老總,想低調(diào)都低調(diào)不了,他們的情況又完全不一樣。
字都打出來了,想了想還是刪了,開庭前她不想做任何交流。
第二天,信息又來。
【易君昊出院找我麻煩了,上門來揍了我一頓,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不念夫妻情還有救命恩情,你應(yīng)該來看看我吧】
溫苒直接忽視。
第三天。
【奶奶知道我們要打離婚官司,傷心得在家拿繩子要上吊,自己吊不夠,還要拖著老爺子一起吊,如今周家二老的命全握在你手上,你別鬧了】
溫苒還是沒理,過了半個小時,又來一條。
【房梁太高,老太太上吊沒成功,氣得病倒了,現(xiàn)在藥也不肯吃,只有你能勸】
周聿桁向來說話不正經(jīng),前面說的那些溫苒一個字都不信,但提到周奶奶病倒了,她心里還是起了些波瀾。
她握著手機,半晌還是敲了幾個字過去:【奶奶沒事吧】
那邊秒回:【有沒有事你自己回家看】
【我在基地門口,出來,接你回家】
溫苒正好在資料室,資料室的這棟樓離門口最近。她走到窗邊,手指撥開窗簾,看到光禿禿的梧桐樹下停著一輛黑色越野車。
外面飄著綿綿細(xì)雨,周聿桁沒有坐在車?yán)?,他靠著車身,雨絲落在他肩頭如銀線,男人孤獨的身影落寞蕭索。
似有感應(yīng),他抬頭朝這邊望來。
溫苒放下窗簾,躲開了。
她沒回信息,繼續(xù)去找資料了。
一個小時候后,找完資料,她又走到窗邊。
沒想到周聿桁還沒走,他仍靠著車子,抬眸望向這邊,時間仿佛沒有流動,他還是一個小時前的樣子。
溫苒眼睫輕顫,拿出手機敲了一行字:別等了,我不會出去。
敲完又刪了,她把手機放回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資料室。
一直到夜幕降臨,周聿桁才發(fā)來最后一條信息。
【溫苒,你的心可能是金剛石做的】
第四天,安安靜靜。
溫苒想,是個人就有自尊,何況是從小金貴捧大的周聿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