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烙餅似的翻來翻去,烙到四點多才睡,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餓醒了。
她身上還穿著浴袍,睡覺不舒服,但眼下也沒有更合適的衣服。
她洗漱走出房間,一眼看見客廳抽煙的男人。
見她出來,周聿桁熄了煙,朝沙發(fā)另一邊抬抬下巴:“新衣服。”
溫苒走過去拿袋子。
酒店的新風系統(tǒng)很強大,房間沒有什么煙味,但溫苒余光瞥見煙灰缸里都是煙頭。
抽抽抽,怎么沒抽死他。
溫苒換完衣服出來,鼻尖嗅到食物的香氣。
餐桌上擺著服務生才送來的早餐,周聿桁還是昨天那身黑色浴袍,走過來拉開椅子。
“跟我生氣沒必要跟自己胃生氣,吃飽了才有力氣吵?!?/p>
他說的有道理,溫苒不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犟。
周聿桁把一杯溫熱的牛奶推過來,語氣平鋪直敘:“江曦瑤說的任何話你都沒必要信,傻子才信?!?/p>
溫苒碰都沒碰那杯牛奶,喝另一杯橙汁:“我相信我看到的。”
“眼見也未必為實?!敝茼茶煺f,“昨晚我親眼看見你跟姓甄的在一個房間,并不代表你們就一定發(fā)生了什么?!?/p>
提起昨晚的事溫苒就一肚子火,如果不是被逼到沒有退路,她不會服軟。
她咬下一口吐司,繼續(xù)把昨天的戲接上:“發(fā)生什么你也不知道,就是做了全套又怎么樣。”
她故意激他,他卻意外平靜,還貼心推了瓶果醬過來:“純吐司你也吃得下,不噎么?!?/p>
溫苒嘴里不噎,被他的反應噎住。
周聿桁慢條斯理喝著粥,語氣風輕云淡,說的話卻如同暴風驚雷:“昨晚你濕成那樣,我不信滿足后還有那種反應,除非他差到根本滿足不了你?!?/p>
溫苒端起牛奶就潑過去,周聿桁躲招的功力出神入化,側身躲過,牛奶全潑到地毯上。
他朝后看一眼:“清洗費挺貴的,你記得轉我一下?!?/p>
溫苒氣結,抓起果醬瓶里的抹醬刀,周聿桁抬手按?。骸俺詡€早餐別搞得拍功夫片一樣,知道你一身牛勁,你最棒了,乖,吃完早餐再說。”
溫苒抽回手,用最快的速度對付幾口,起身就走。
“整個陵水島交通癱瘓,車都動不了,更不要說你一個人,你不想被臺風放風箏的話就老實在酒店待著?!?/p>
溫苒頓住腳步,看向窗外。
這里是陵水島最奢豪的酒店,扛臺風的堅固裝修讓入住的旅客沒太大震感,但從落地窗望出去,黑沉的天,被風吹得四處亂飛的暴雨,無不在告訴她,現(xiàn)在出門,生死難料。
可能看出她心里所想,周聿桁往后一靠,閑閑道:“當然,如果你想在酒店大廳待著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能抗住一天三頓餓,并愿意晚上睡大廳沙發(fā),我不攔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