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框消失的瞬間,那雙被遮掩的,和自己過于相像的桃花眼徹底暴露出來。
沒了鏡片的阻隔,那淺淡近琥珀色的虹膜在強光下流轉(zhuǎn)著奇異的微光,
眼神不再是朦朧的水汽,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洞徹般的清冷,又因眼尾天然的垂落和泛著淡粉的下眼瞼,矛盾地混合出脆弱的憂郁感。
她靜靜地坐在候場席,看臺上被光映射著的她安靜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被供奉在聚光燈下的雪白瓷器。
正盯得入神,身邊的位置突然落座下一個人,先飄過來的卻是這個人身上的香氣,因為有點黑,做的位置比較偏,她沒太看清這個人的長相,只知道是個女性。
“她很美。”
跟她搭話似的,對面那個人用一種慵懶卻又優(yōu)雅的柔媚嗓音在她身邊輕聲地說。
下意識轉(zhuǎn)過頭,任佐蔭借著掃過來的燈光發(fā)現(xiàn)面前這個人她并不認識,可這張臉卻一眼驚艷到竟勝過了臺上的任佑箐——
“你是……?”
她敢肯定,學校里從未見到這樣一號人物。
“我是……?嗯……你不認識我,也很正常,”她歪頭思索了一下,像只優(yōu)雅的金錢豹,“黎,汝,真。聽說過嗎?”
是上一屆畢業(yè)的那個因容貌見長的學姐。
“沒聽過也沒事。說來話長,你是小佐蔭吧?臺上的是小佑箐?”
“你怎么知道?”
黎汝真用食指戳了戳下巴:
“小可愛,雖然母親不想和任家扯上關系,但按照血緣來說……我該是你的表姐。”
“表姐?!我怎么不知道任城還有其他兄弟姐妹?”
“雖然亂攀關系會顯得我整個人像個交際花,沒有邊界感??墒沁@確實都是真的…你之所以沒有見過我,大概是,你父親和我母親互相都看不慣互相吧?而且我母親,很早就和任家斷絕了關系了……”
“那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
“嗯……大概是,小佑箐和你們的爸爸,實在是太像了,甚至,有種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感覺。嗯,對。”
模棱兩可的對話。
“倒是說清楚啊?!?/p>
“你以后……自然會懂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