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皇后無奈搖頭,道:“這孩子,太記仇了,回頭我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p>
朱元璋冷哼一聲道:“你告訴他,再敢對咱不敬,咱將他吊起來抽。”
馬皇后笑道:“你就不怕他從此一言不發(fā)?”
朱元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黃河改道推論,嘴硬的道:
“咱稀罕他的歪理邪說?”
之前的什么遷都、丹書鐵券之類的,朱元璋并不在意。
就是有點急智罷了,這樣的人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殺了一了百了。
甚至殷商禮器,別看他表現(xiàn)的很重視,其實心里明白這就是錦上添花的東西罷了。
影響其實很有限。
有沒有它,大明照樣立國。
直到那天關(guān)于天命觀的講解,才讓他改變了對馬鈺的看法。
因為這玩意兒真的能影響到禮法、制度的建設(shè)方向。
只是,天命觀對大明確實有影響,可并非是決定性的那種。
這也是朱元璋一直猶豫,要不要讓馬皇后收從侄的原因。
可今天的黃河推論不同,這東西是實實在在的,可以左右國祚的東西。
反推一下,如果朝廷不重視這一點,之后黃河再次決堤南下,會是什么后果?
他都不敢想。
而且馬鈺不光指出了這個問題,還給出了解決的辦法。
甚至還利用此事,給大明加了一層天命。
他認(rèn)為,這一番推論的重要性,不亞于當(dāng)年朱生給他制定的‘緩稱王、高筑墻、廣積糧’之策。
在這樣的國策面前,他實在沒有底氣說出,我不在乎這樣的話。
更何況,馬鈺神神秘秘的,誰知道他肚子里還裝著多少東西。
要知道,馬鈺之前可是透露過,對政治制度、人口制度、土地制度等等都有所了解。
而這些恰恰正是他最需要的。
雖然得天下在即,可朱元璋內(nèi)心卻一點都不安穩(wěn)。
原因很簡單,他壓根就不知道該如何設(shè)計屬于大明的體制。
他對李善長的包容,除了個人感情方面的因素,還有就是希望李善長幫他完善禮法制度。
否則他肯定會利用這次機(jī)會,將李善長邊緣化。
哪還用和現(xiàn)在這樣費勁巴拉的玩機(j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