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不已
衛(wèi)氏莊園,密道門口。
楊琦以袖遮面捂著鼻子,緊皺眉頭等候。
不多時隨行的幾個郎官舉著火把快步小跑出來,直接越過楊琦,跑遠七八步一個個大口呼吸,如獲新生。
楊琦轉(zhuǎn)身不動,裴茂上前詢問:“密室如何?”
“是真,腥臭難聞?!?/p>
回答的郎官大口喘氣,感覺此刻呼出的氣都彌漫那股濃烈的尿騷味。
他甩動雙袖拍打全身,裴茂就問邊上的趙基:“趙中郎,這是何故?”
“卑職檢驗金磚密室時,黃金誘人,左右吏士心神搖擺,匈奴頭人也眉目兇惡,隱隱有白刃相搏之狀,十分可怖?!?/p>
趙基側(cè)身坐在牛車上,右腿抬起搭在車轅,繼續(xù)說:“為平息騷亂,卑職不得已滋尿金磚,以示輕鄙。左右吏士與匈奴人也不甘輕賤,爭相效仿以示豪邁。”
說著他扭頭看邊上去卑,去卑接過話:“隨后小王部眾得知,欲見金磚墻壘。因此只能與虎賁排班交替入內(nèi)觀瞻,不想眾人也都效仿,弄的密道腥臭?!?/p>
去卑扭頭看楊琦:“子奇公,就當時來說,若無趙中郎,此地已橫尸一地,處處焚燒化作灰燼了。還請子奇公不要遷怒中郎,他對小王以及列位虎賁、義從實有活命之恩?!?/p>
楊琦聞言后退幾步,瞥一眼事不關己的趙基,來到去卑面前就問:“所儲財貨,右賢王是何看法?”
“小王出身苦寒之地,甚少見識,子奇公不若與中郎商議?!?/p>
去卑轉(zhuǎn)手就把趙基推出來,楊琦點頭,扭頭去看裴茂:“巨光再去查驗,預估一番?!?/p>
“喏?!?/p>
裴茂苦著臉,取布巾折疊幾層,沾水后扎在鼻孔處,又引著幾個好奇的郎官舉火把進入。
沒進去幾步,就險些被強烈氣味沖了出來。
“裴公,地上有血跡?!?/p>
舉火把的郎官指著地上已經(jīng)模糊血跡,說話間他眼睛發(fā)酸發(fā)脹。
裴茂只是瞥一眼,就抬手示意督促,引著三個郎官快步入內(nèi)。
隨意檢查了幾座地窖,掃一眼五銖錢碼放的高度、寬度、深度,就斷定這樣一座地窖內(nèi)所儲應該在千萬錢左右,誤差不會太大。
很快來到地面都已泡軟的金磚密室,四面墻壁都已被前來觀瞻的虎賁、匈奴義從敲碎大部分夾層,露出成片的黃金光澤。
裴茂見各處墻體完整,金磚沒有撬動、切割痕跡,狠狠的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