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大兒的詢問,女婿裴虎想問也就忍住,將要走出北鄉(xiāng)時,一名衛(wèi)士牽著馬小跑而來:“伯約公留步!”
趙斂回頭去看,停下腳步,待衛(wèi)士走近,就拱手:“何事?”
“趙公命卑職贈馬給伯約公代步,這是趙中郎贈與趙公的。”
衛(wèi)士將韁繩遞來,又低聲說:“趙公還說趙中郎射殺許多稷山盜,讓伯約公小心提防。趙公也已去信縣邑,縣里會派遣縣兵駐守西鄉(xiāng)。”
“知道了,代我謝過趙公?!?/p>
趙斂拱手,他很清楚稷山盜是些什么東西。
可兩個兒子、女婿聽聞后臉色驟變,又強(qiáng)行鎮(zhèn)定。
白日里遭遇稷山盜,真沒什么好怕的,無非一命換一命。
可稷山盜是夜里襲擊,防不勝防,擋不住就要死全家。
送走衛(wèi)士,趙斂翻身上馬,從馬鞍里抽出別著的馬鞭瞧了瞧,憋著的怨氣散了大半,點(diǎn)評:“倒是一匹好馬?!?/p>
趙堅牽著韁繩在前走路,回頭:“父親,仲祖父是何心意?”
“他不滿你兄弟二人?!?/p>
女婿當(dāng)面,趙斂自然不會直說原因,就說:“仲父說阿季在前殺賊,你兄弟二人正當(dāng)壯年,聞訊后不去安邑襄助阿季殺賊,卻來這里侍奉他一個老朽之人,實(shí)屬德行欠缺。”
老二趙垣對仕途什么的沒有想法,也感受不到這句話的厲害。
趙堅神情僵硬,失神落魄起來:“父親,仲祖父真這樣說?”
“仲父雖沒有這樣明言,但我感覺得到?!?/p>
趙斂頓了頓,就問:“仲父還未拔營,你現(xiàn)在回去軍前效力,也不算晚,如何?”
趙堅神情猶豫,想到家里的母親、妻兒,只能割舍那份念想:“父親,阿季招惹稷山盜,孩兒還是留在家中提防稷山盜。”
這可是稷山盜,裴虎低頭不語,他也有老娘、妻兒要照顧,自己不可能去協(xié)助防守,更不可能帶著親友去防守。
弟弟裴豹已經(jīng)投軍,他不能再遭遇危險。
趙斂余光瞥到沉默的裴虎,也不覺得奇怪,把女兒嫁給裴虎,就是因?yàn)榕峄⒎€(wěn)重。
北鄉(xiāng)內(nèi),趙彥等了許久,不見趙堅兄弟兩個回來,那點(diǎn)期望之情也就散了。
“老夫還是貪心了呀,能出一個阿季已是祖宗庇護(hù),哪能奢求更多?”
自我安慰,神情落寞,很是失望。
他已經(jīng)把路說明白了,結(jié)果還是不肯來。
既然不肯來,就要堵死另一條路。
只要他活著,這條路就堵的死死,誰都別想走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