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兵之計
對于千戶、百戶編制的落實,趙基毫無急切之意。
反倒是去卑,對此十分的熱衷。
今后數(shù)日,趙基只是往來各部之間,親自挑選精銳義從。
去年趙基等人應募虎賁或是從戎,可以理解為地方在排毒,將不穩(wěn)定因素輸出于外方。
現(xiàn)在也是一樣的道理,趙基親自揀選銳士,對匈奴貴族來說也是一種排毒。
雖然被挑走的可能是他們的宗親子弟、心腹爪牙……可當這些貴族生病或年老時,這些人就是挑戰(zhàn)者。
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日子人,并沒有什么明確的生活、奮斗目標。
對各種變革處于保守態(tài)度,只要不傷害他們的利益,這些人真不在乎精英人口的流失。
每一個被趙基挑選過的渠帥或千戶,都會帶著余下的大部返回本部,繼續(xù)今年的游牧生活。
他們同時帶走的,還有趙基運來的一些生活器皿或工具。
除了極少數(shù)是贈送的,多數(shù)是馬匹、皮革交易的。
一捆羊皮換一柄手斧,這對匈奴人來說并不虧。
貴族不覺得虧,底層牧民也不覺得虧。
離石城北的舊單于王庭,這段時間重新煥發(fā)生機,成了匈奴右部王庭。
隨著賀蘭力征率部撤回上郡后,聚集在右部王庭的匈奴人越來越少。
而趙基也征選到了一千三百名精騎,算是去卑這里動員的精騎,他的騎兵力量再次達到五千之眾。
這次的五千之眾,質(zhì)量很高。
離石周邊草場廣袤,趙基本想在這里操練騎兵戰(zhàn)術,等待暑氣消退后,在入秋前發(fā)動攻勢。
然而,陳王遇刺、揚州牧劉繇病死的消息陸續(xù)傳來。
傍晚時分,分兵駐扎、游牧的魏興、莢童奉令而來。
王庭外的趙基營壘里,營火噼啪作響。
韓述引著魏興、莢童來見趙基,趙基整個人坐在帳內(nèi)火塘前,等三個人圍坐后,才開口:“我與陳王有新平之誓,陳王托付長孫于我。如今其麾下諸將作亂,迎奉袁術。我理應上表天子,進兵陳國,誅殺叛臣,策立新王。”
韓述不語,只有他單獨帶兵時,他才感覺需要費心思考慮事情。
跟在趙基左右時,趙基怎么安排,他單純執(zhí)行即可。
魏興則立刻表態(tài):“現(xiàn)在去中原,休屠各人怎么看?我不是說陳王的誓言應該違背,而是現(xiàn)在陳國將校一起作亂。我們就是擊退袁術,難道還要分兵鎮(zhèn)守陳國?”
見趙基望著自己,魏興索性就說:“大司馬,陳國人心已散,除非陳王能復生。他就是復生,陳國將校已背離陳國遙尊袁術,這些背主反臣已無回頭路可走。現(xiàn)在誰也救不了陳國,我們可以復仇,可又有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