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斂語氣溫和,耐心解釋:“然后是裴家人,他們中有人散布流言,說你隱居山中是假,外出為盜是真。也可能是匈奴人越來越猖獗,半月前有人走丟了一頭牛。這??赡苁亲邅G了,也可能是讓人盜走,這是說不清楚的事情?!?/p>
趙基耐心聽著,調(diào)取原身記憶,就知道眼前這位同樣相貌堂堂的父親也只是看起來溫和,脾氣其實很是躁烈,原身三兄弟年少時沒少挨打。
拇指粗的柳條抽斷一條再拿一條,老趙揍孩子從來不用拳腳,都是拿柳條,以及備用柳條。
隨著大哥家兒子出生,以及原身年滿十六身形壯碩后,老趙性格才顯得溫和。
以至于原身對妾生的弟弟妹妹有些羨慕,這些孩子沒挨過餓,也沒挨過來自老趙的柳條鞭。
趙斂見老三性格沉穩(wěn)許多,心中也是欣慰,老三常常為了反對而反對。
老三身上的這種改變,以后能少吃很多虧,自然是好事。
趙斂示意大家一起飲酒,就率先飲酒,一碗黃米酒下肚,他才說:“丟牛是不大不小的事情,本與我家無關??晌壹疫@些年家業(yè)越來越大,已讓許多裴氏老人生出不滿。”
老二抱著酒壇斟酒,埋怨:“又不吃他家一粒粟米,憑什么不滿?”
趙斂只是笑笑,對挽袖擦拭嘴角的老三趙基說:“再過十年,這些老人沒了,其他裴家人與我多少有些交情,再不濟也是面熟。我家日益壯大,他們也不會說什么壞話??涩F(xiàn)在不行,山里也不安穩(wěn),阿季你只能出去?!?/p>
趙基不語,看著二哥給自己斟酒,就說:“我聽人講過蝸角之爭,沒想到就因為這樣的理由,我就得離開這里?!?/p>
“阿季口中這蝸角可不小?!?/p>
大哥趙堅說著笑了笑,抬手指了周圍一圈:“就這溝口周邊就有水田二百畝,其他田地三千多畝。溝里林木眾多,這可都是錢?!?/p>
說著他去看趙斂,趙斂也說:“我家會冶鐵、燒炭,以后家里人手多一些,就能采稷山之鐵,在稷山燒炭冶煉。之前為父一人,你們兄弟年幼,貿(mào)然壯大基業(yè),必然為外人篡奪?!?/p>
說著趙斂又端酒自飲,頗為得意說:“我立足此處二十余年,白手創(chuàng)業(yè)至今,縣中同輩中幾人能與我比?待熬死裴氏老人,我家才可真正立足。此事若成,百年之后,我亦無憾矣?!?/p>
說著去看趙基:“今日之禍,未嘗也不是好事?!?/p>
趙堅也說:“正如父親所說,如果沒有阿季這事,裴氏或許會從其他方面謀害我家。”
老二趙垣始終不發(fā)話,只是時不時斜眼觀察趙基。
“是啊,父親創(chuàng)業(yè)艱難,我受養(yǎng)育之恩,別無所報,自不能壞父親基業(yè)?!?/p>
趙基也端酒飲一口,就如趙垣昨天威脅的那樣,自己守不住山里的木屋,真把老趙惹怒了,上山一把火給你燒了,你能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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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門路
夏天還好,還能時間再建;冬天若給你一把火燒了,那就真沒退路了。
原身能沉浸在狩獵的山野生活中,自己雖然掌握了原身的狩獵技巧,但終究缺那么一份忍耐堅韌,不適合山野狩獵的獨居生活。
見趙基肯松口,趙斂也是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