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基又卸下自己最近改過的雙肩背包,將銅錢取出三分之二放在桌上:“這些留給她?!?/p>
“家里不會短她吃喝,你在外面用錢的地方多?!?/p>
“沒什么用處?!?/p>
趙基重新捆扎背包,側頭去看趙斂:“靠花錢,這點錢干不了大事?;ㄥX能干的大事,也不如別人有錢。以后有適合的人,能嫁就嫁了吧,孩兒不見得能回來。”
“不能回來,我就從你大哥那過繼一個到阿蘭這里?!?/p>
趙斂說罷口風一轉:“你也大了,以后不要再與你二哥動手,他也是當父親的人,你讓侄兒還怎么看你這個叔父?”
“是大哥拉偏架,我才打的狠,不能光指責我一人。”
趙基背好背包,轉而也問:“我的狗就養(yǎng)在家里?”
“嗯,帶出去也是麻煩,惹人惦記?!?/p>
趙斂想了想,就說:“你的祖父曾任廣寧縣尉,鮮卑寇邊時兵少不能守御,下獄前服藥而亡?!?/p>
說情神情低落,這樣的出身,在這樣的亂世,也無法提供什么像樣的幫助。
趙基也只是點點頭,還是對著趙斂拱手長拜,后退幾步,轉身離去。
他背負著沉重如圓筒一樣的雙肩背包,一身較長未能覆蓋膝蓋的鹿皮外衣,腰間是革帶,左邊懸掛佩劍,右側是兩雙麻鞋。
一雙鹿皮靴穿在腳上,右小腿處綁著匕首。
走出門,經過自己小院時伸手將立在門前的鐵戟抓在手里,見兩只狗子追逐而來一臉傻笑,就指著小院:“待著!”
狗子駐步,尾巴上翹左右搖著,與趙基對視后調頭進入小院蹲伏。
趙基隔著矮墻看了眼里面的菜圃,稍稍調整背包,提著鐵戟就走到大門處,門外拴著一匹不甚健壯的老馬,馬具上有打捆的氈毯,弓弩也都在馬具上。
解開韁繩,翻身上馬后就沿著唯一對外的小路踏上通往亂世的路途。
小路與小河流幾乎平行,他向東南走兩三里,就見河對面田地里幾十個人正在鋤草。
“阿季~!”
少女的吶喊,他只是扭頭去看,舉起右臂揮了揮,就踹動馬腹。
將至午間,他慢悠悠抵達鄉(xiāng)邑。
鄉(xiāng)邑墻壁坍塌,門戶破舊,也沒有守衛(wèi)。
他牽馬駐步在門前的告示牌前,上面有勸農、征兵、催稅等陳年信息,還有去年秋季本郡舉孝廉的公示,大多字跡模糊。
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尋常百姓也不關心這些,出于考核才會書寫告示,也就別指望能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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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黨集結
連蒙帶猜大致看完后,入鄉(xiāng)邑徑直來鄉(xiāng)邑的集市。
這里比較偏僻,五日一集,比不上那些三日一集的熱鬧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