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照顧好傷兵,最能激勵虎賁的作戰(zhàn)士氣。
這股蓬勃士氣決不能宣泄,這是一舉沖毀白波諸將的底氣所在。
你不能指望徐晃、馬矢枝或各地豪強,虎賁才是依憑。
“衛(wèi)功曹、裴法曹,趙屯將已到十里外!”
一名虎賁騎士驅(qū)馬而進(jìn),一躍下馬就對兩人稟報。
衛(wèi)固立刻就對身邊人說:“去將王騎曹、薛步曹請來。”
而報信的騎士將一包竹簡解下,雙手遞來:“法曹,這是賈倉曹擬定的酬功名錄?!?/p>
總共有兩卷竹簡,一卷是繳獲物資的統(tǒng)計,一卷是分配名錄。
裴秀拿起分配名錄閱讀,見一共就八個級別,每個級別后面就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其中沒有趙基的一欄,估計已經(jīng)完成了酬功。
以裴秀對趙基、賈逵的了解,趙基不介意吃點虧,賈逵也不介意讓趙基多拿一些。
賈逵想要驅(qū)逐匈奴,必須著重拉攏趙基。
不指望趙基,難道指望衛(wèi)固?
衛(wèi)固則翻閱繳獲賬冊,見一口氣要給朝廷進(jìn)獻(xiàn)五百金,兩千匹絹,頓時就麻了。
不是舍不得,而是感覺這很不好。
天子與公卿百官已經(jīng)窮慣了,河?xùn)|大姓、豪強都在哭窮,怕天子公卿惦記,也怕楊奉惦記。
天子?xùn)|遷最兇險時,虎賁羽林陷入混戰(zhàn),伏皇后被自己兄長伏德牽著躲避亂兵,伏德另一手夾著十余匹絹。
渡河之際,董承派軍士搶奪伏皇后懷里幾匹絹,侍從的貼身宮人阻撓,當(dāng)場被砍死,血都濺到伏皇后身上。
正是依靠這些絹,一名強健軍士將天子綁在背上,攀爬兩岸墻壁,才把天子安全運到北岸。
渡河后,天子身邊只有幾十人,等翻過中條山來到安邑附近時,衣服都爛完了。
即便這樣,河?xùn)|大姓、豪強該裝窮還是得裝窮。
衛(wèi)固不敢想象,手里這份繳獲名冊送到天子面前,或者被趙彥看到,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他干干發(fā)笑,將賬冊遞給裴秀:“阿秀,侯氏莊園內(nèi)財貨寡少,我看賈梁道虛報金帛,輕虎賁之賞,為求自貴,是以邀寵朝廷!”
裴秀接住,翻開一看也是雙眸微縮:“的確有這種可能,他忙碌一夜,或許是抄錯了。以我對侯氏的了解,也就五十金,帛二百匹?!?/p>
“阿秀你是沒去看過,侯氏兄弟素來奢靡無度,其庫藏空虛。”
衛(wèi)固臉頰皮肉顫了顫:“就我所見,也不過二十余金,陳布、粗帛不過百余匹。”
“我這就給梁道發(fā)書,他恭敬天子的心意是好的,但也不能誆騙朝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