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義的是,半步公卿的鐘繇說殺就殺,證明了趙基、趙彥下狠手絕不會猶豫。
一旦段煨倒戈依附河東,那楊修就危險了。
更窘迫的在于,楊修、楊亮這些下一代領袖人物還不能跑。
天子東遷時你都不肯跟隨,現(xiàn)在卻跑了,鄉(xiāng)人還怎么看你?
一跑,弘農(nóng)楊氏在鄉(xiāng)黨、西州士人中的號召力就會大損。
這段時間的體力勞動,又斷絕了與外界的信息交流,五個老頭明顯精神遲鈍,也趨于保守、穩(wěn)重起來。
甚至感覺再這樣如氓隸、田吏一樣勞作數(shù)月,他們真會變成老農(nóng)夫、蒼頭小吏。
楊琦見沒人接話,就主動說:“趙侍中留著我等,自然有用我等之日?!?/p>
幾個人去看趙溫,趙溫點著頭:“我等縱然無用,他也不會沾染我等的血?!?/p>
作戰(zhàn)期間,他還詢問傷兵、采訪軍吏,寫了一篇千余字的《征匈奴賦》,趙溫對外界信息掌握的相對全面一些。
之前還恨不得逮到機會給趙基吐口水,可現(xiàn)在又多少覺得吐口水有些過分。
畢竟,這可是如冠軍侯那樣的國家英雄,脾氣不好,實屬應該。
剛打完仗就指揮軍隊進行屯種,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
現(xiàn)在屯種,基本上就是與天爭時。
如果自家子侄有趙基這樣的見識、能力,脾氣再惡劣一些,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反正丁沖是完蛋了,桓典被趙基親自敲斷腿,說明真的難以挽救,以后也完蛋了。
如果桓典識趣,趙基破降匈奴,解救河東、太原、西河被擄男女十幾萬的消息傳到耳朵里后,就該羞愧自殺,這樣引咎于自身,才能保住家門名望。
而他們還活著,說明對朝廷、對社稷還是有用的。
趙基都覺得他們還有價值,又何必主動自絕于趙氏?
于是五個老頭低聲商議之際,韓述舉著火把來見他們,出現(xiàn)在門口:“諸公,趙侍中設宴相請,車馬已在門外等候?!?/p>
聞言,楊琦起身,不緊不慢詢問:“敢問是何事?”
“侍中軍務繁忙,我如何能知?”
韓述沒好氣回答,他也跟著到處跑,增長不增長見識什么的他也不清楚,只覺得很累,比打仗都累。
見韓述不耐煩,原本還穩(wěn)穩(wěn)當當坐著的張喜、周忠彈射而起。
又覺得失態(tài),張喜說:“既然侍中繁忙,切不可就等,子奇公不要再問了,見面后侍中自會講述。”
周忠還伸手將趙溫拉起來,趙溫坐的腿麻,有些站不穩(wěn),也是督促:“快些走吧,赴宴完畢,也好早早安歇,免得耽誤軍屯大事?!?/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