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輸了,無非就是一死那么簡單。
面對賭狗,商顯憤恨無奈。
他恨不得一把火將滿屋子的蠢貨盡數(shù)燒死。
怒氣稍稍消退,他對跟在身后的弟弟、堂弟說:“不能再遲疑,立刻帶著母親、阿姐他們走?!?/p>
他弟詢問:“現(xiàn)在還能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不能與他們在一起?!?/p>
商顯對他們說:“我去過河?xùn)|,侯默三兄弟也不是無能之輩,結(jié)果倉促之間被那趙侯襲破。匈奴雖弱,也是桀驁不馴之徒,卻能為他所用。單于呼廚泉地位不穩(wěn),也是受他脅迫拜謁天子滯留不還。我們何德何能,尚且敵不過王氏,又如何能是趙侯敵手?”
堂弟商曜詢問:“族老叔父若是強(qiáng)留?”
“我們要走,不煽動別人,他們還能對我們出刀不成?”
商顯語氣果決:“他們敢殺我們整肅軍紀(jì),我還佩服他們果斷。這些族老,還活在過去,就如趙侯說的舊日公卿一般,已不堪用了!”
兩個(gè)弟弟見狀,各自去找妻兒、部屬與伙伴。
臨近午夜之際,商顯這百余人摸黑而走,被外面巡哨的同族叔父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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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齊
對方舉著火把立在那里,商曜想要上前求情。
卻見對方舉火引著巡邏部曲換了個(gè)方向,商顯頓時(shí)松一口氣:“走。”
又走不到百余步,身后就有輕快蹄聲響起,另外幾個(gè)商氏子弟孤身而來,明火行進(jìn)。
追上商顯,彼此相互望著,對方不怎么好意思開口。
商顯揮手:“若不是來抓我的,就熄滅火把,一起走?!?/p>
當(dāng)首之人上前干巴巴詢問:“還能去哪里?糧食不足,河北遙遠(yuǎn),郡北邊民也作亂。我們這樣分散逃亡,勢必被小民所殺。”
潰散的亂軍為了獲取補(bǔ)給,會掠殺一切可以殺戮、搶劫的百姓。
零散的潰兵也會偷盜、刺殺、縱火;與之相反,戰(zhàn)場附近的百姓也會聯(lián)合起來,圍殺、追捕或用陷阱來對付潰亂士兵。
軍隊(duì)遠(yuǎn)征在外,潰敗之后,人生地不熟,失去補(bǔ)給要么餓死,要么在沖突中被當(dāng)?shù)匕傩障麥?,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結(jié)伴返鄉(xiāng),或淪為山野盜匪。
圍殺潰兵,能獲得各種相對寶貴的物資;砍下對方的頭顱,可以向獲勝的軍隊(duì)換取獎(jiǎng)賞。
他們是大陵縣人,可這里是晉陽地界。
失去組織潰散時(shí),山野百姓可不會高抬貴手。
甚至附近的盜匪也會來戰(zhàn)場附近狩獵敗兵,以便向勝利的一方謀取好處。
“往山里走,我們百余人,沒人敢輕易動手?!?/p>
商顯已有決斷,對幾個(gè)追上來的族兄弟說:“現(xiàn)在走還有活路,留在這里,部曲、姻親、女眷孩童能活命,我等難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