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的災民大遷徙,令舒邵感到很不舒服,也只是感情上有些難以接受。
入城,舒邵沐浴后拜謁駱俊。
國相府邸,后院私宅內(nèi)。
駱俊坐在主位,翻看何夔、袁渙等人的書信,面容為難:“伯應,非我不肯,實乃國中儲糧不豐。今大將軍率眾出征荊州,國內(nèi)儲糧既要日常賑濟災民,還要養(yǎng)軍、備戰(zhàn)。”
舒邵聽著擺手:“大將軍督兵南下荊楚之地,能威脅陳國者,左右不過曹孟德與我主袁公路。我主袁公路性情剛直有恩必報,受陳王恩惠,豈會興兵作亂?縱然曹孟德親自督兵進犯,以我主性情,為報陳王恩德,必集結吏士與他一戰(zhàn)?!?/p>
舒邵說著威脅之語,卻滿口爽快:“這樣不論我主是勝是敗,曹孟德皆無進犯之力。這樣不勞陳國軍民,即可御敵于國門之外,何等之幸吶?”
駱俊也只是緩緩點著頭,論性格,袁術就是這種爽快的性格,有急公好義的一面,有時候決斷的時候并不完全執(zhí)著于利益得失,如似輕俠。
所以給袁術糧食應急,袁術漲了面子后,曹操真發(fā)兵來搶陳國,袁術肯定要維護面子,前來與曹操一戰(zhàn)。
只要干好這件事情,以后袁術繼續(xù)借糧,口碑穩(wěn)定之下,大家也是會借糧的。
只是駱俊雖然認同舒邵的理論,又為難說道:“伯應啊,豈不見荊州劉景升之前事?自朝廷都許以來,劉景升運糧何止三百萬石?以朝廷之公義,尚且不能制止大將軍伺機攻奪荊楚。”
“我陳國帶甲之士不下五萬,又何苦將國家安危寄托在左將軍一念之間?”
駱俊說著拱手:“非我等不信左將軍為人,實在是劉景升前車之鑒,我國內(nèi)議論紛紛,皆感其屈,以為不值。我若答應此事,國內(nèi)士民官吏不許,又能如何?這是陳國民情,非我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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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存亡
舒邵見此,也不強求:“可否詢問陳王,我欲當面游說陳王?!?/p>
“就于此止步吧?!?/p>
駱俊規(guī)勸說:“止步于你我,來日陳王與左將軍同殿為臣,也好相見?!?/p>
舒邵見此也只能長嘆一聲:“今舍陳國,誰又能助我淮南渡過眼前劫難?”
駱俊不為所動,也就是袁術進攻江東失敗。
成功的話,軍糧問題立刻就能解決;就算沒能徹底解決,繼續(xù)向陳國借糧,到那時候也會抓駱俊家族、鄉(xiāng)人為要挾。
這些年看著袁術從南陽被趕出來,與曹操屢次爭兗豫,失敗后才跑到淮南。
袁術固然有公義的一面,但轉(zhuǎn)轉(zhuǎn)各地,造成的破壞遠不是袁術性格、行事風格中那點光輝所能彌補的。
駱俊說的也很有道理,沒有糧食的情況下,袁術已經(jīng)無法召集、動員軍隊,對陳國的威脅很低。
拖個小半年,袁術影響力大衰敗,更不是陳國的對手。
陳國何苦用寶貴的糧食,去幫袁術吊命?
袁術撐過去后,可能會吃飽肚子后來打陳國。
就如眼前這樣,前有袁紹吃著韓馥提供的軍糧,去謀劃冀州;再就是眼前朝廷、呂布吃著劉表的糧食,渡過艱難的冬季后調(diào)頭回去打劉表。
韓馥、劉表有錯么?
沒什么錯,一個是同盟義舉,一個是宗藩忠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