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戩愕然,其他人校尉也是相互看看,沒人敢在這種話題上開口。
趙基環(huán)視諸人:“回去統(tǒng)計營中吏士傷亡,有序救災,不得慌亂。另,軍中妄議天象者,降軍銜三級?!?/p>
“遵令?!?/p>
眾人拱手長拜,當即散去。
趙戩留在原地,等眾人散了,就說:“大司馬,久旱必有大霖雨。霖雨則多洪澇、疫疾,不可不防?!?/p>
“嗯,我會罷免軍市,各軍不得擅自接濟災民,收編災民。若有災民涌來,也不能不救。甘寧那里人手恐怕不夠,后續(xù)災民抵達,先生安排災民去甘寧那里,協(xié)助筑壩,以換取口糧。”
趙基也做出安排,他才來許都不到五日,周圍各縣就有豪強、小民組織商隊來許都參加軍市,給軍隊提供各種服務。
還企圖隨軍,以方便廉價收購吏士個人的戰(zhàn)利品。
他這里連軍餉都不發(fā),所以軍市也半死不活的。
可只要軍市存在,有做買賣的機會,吏士有其他戰(zhàn)利品變現(xiàn)的渠道,那就不利于自己整合資源,也會讓軍事情報泄露的機會暴增。
早就想驅(qū)散軍市,現(xiàn)在機會來了。
兗豫二州的天災并不強烈,各種冰雹、大風雖然頻發(fā),只有爆發(fā)冰雹的地方,才會打的水稻、春小麥其他作物幾乎絕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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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漢暴雨
而南陽、南郡、江夏、甚至荊南四郡,烏云早已遮蔽白晝,如似黑夜一樣。
瓢潑大雨不計本錢一樣降落,淯水、丹水、漢水全域暴漲泛濫,甚至盛夏酷暑時節(jié)干涸的涅水流域地勢較低,積蓄暴雨、洪水已成一片澤國,可以行船。
淯水東岸的歷水、唐水地勢稍高,排水順暢,反而好一些。
整個宛都,因戰(zhàn)爭常年沒有疏浚排水暗渠,城內(nèi)雨水積聚,順著城門向外流淌,城墻上裱糊的黃泥層泡軟,也是大片塌落。
位于漢水之北,淯水西岸的樊城更是全城泡在水中,軍民只能登上城墻、屋頂躲避水災。
漢水暴漲泛濫,洪水難以快速排空,積聚在江陵、當陽以東,漢津以南的古云夢澤區(qū)域,這里的水網(wǎng)相連的大片沼澤破碎湖泊重新相連。
別說稻田了,淹死沖卷到這里的人畜尸體與舟船、舢板上殘存的士民男女相互為伴。
湘水也是暴漲泛濫,兩岸稻田盡數(shù)沖淹,洞庭湖水面同樣高漲。
身在豫州的趙基、袁術、孫策還能與麾下各軍保持聯(lián)絡;而廣袤的荊楚大地上,已形成一個個孤島一樣的城邑,短期內(nèi)無法相互聯(lián)絡,更別說統(tǒng)計損失。
荊楚百姓水性良好,也適應澇災,能快速躲避。
最可憐的是遷入南陽的關中流民、兗豫災民,尤其是官府安置在河道附近軍屯、民屯的北方軍民男女,暴雨之中缺乏避災認知,往往跟著簡陋房屋一起被沖走。
宛都監(jiān)牢內(nèi),臟污的洪水灌溢進來,受了酷刑的楊彪與其他囚徒被水淹沒,不知所措,只能驚慌呼救。
呂布選拔委任的宛都令是山陽人滿寵,滿寵拷打楊彪時收到了很多公卿、名士的求情書信,但滿寵依舊嚴刑拷打,打的連呂布都沒有其他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