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等水位再高一些,然后乘船攻城。
而水位再高一些的話,就有潰壩的風險;維持堤壩穩(wěn)固,每日都要兩三萬的苦力鞏固堰壩。
現(xiàn)在天氣干旱,泗水處于枯水期,每日積蓄增長的水量也在控制之內(nèi),靠人力還能穩(wěn)住堰壩。
時間越往后拖,上游降雨,泗水暴漲的概率就高,一波洪水下來,極有可能沖垮寒山堰壩;更為龐大的洪水席卷而下,下游張勛的水攻堤壩更是難以抵擋,甚至有水淹張勛所部的風險。
因此李豐等人近期壓力也大,一個個也是睡眠不好。
等這些人落座后,劉勛開口:“昨日探馬來報,說是趙基攻前將軍所立穎水東營,一戰(zhàn)而破,文茂將軍陣歿。我本不信,趙基遣使送來文茂將軍首級?!?/p>
劉勛語氣低落,目光落在樂就臉上:“樂將軍曾與趙基聯(lián)軍破曹操于陳留,以為此事是真是假?”
李豐、梁綱也去看樂就,樂就想了想,回答說:“大司馬少年得志,用兵鋒銳無匹。曹操用兵狠厲,陳留一戰(zhàn)僅以身免,如此可知大司馬韜略。此前大將軍與曹操爭奪兗州,互有勝敗,曹操得河北援助,才能擊走大將軍。從這里也能看出大將軍縱然比曹操強橫,也強的有限。不似大司馬,能一戰(zhàn)摧破、殲滅曹操中軍精銳?!?/p>
沒人反駁樂就的觀點,李豐就開口:“文茂將軍首級何在?”
劉勛扭頭看劉偕,劉偕起身去屏風后,端來鹽腌的橋蕤首級。
詳細展示給眾人,劉勛開口說:“孫策業(yè)已與大司馬合軍,我實在是懷疑后將軍、鎮(zhèn)南將軍的立場。若是后將軍與劉玄德聯(lián)合,則臧霸、昌霸、趙范三人合軍,徑自來襲。我軍縱然擊敗他們,也難保護堰壩。若是堰壩受損,大水席卷而下,沖淹大將軍營地,那么至尊、大將軍必追究我等罪責。”
寒山所筑的堰壩需要軍隊保護,還要羈押、約束這里的苦力徭役,又要野戰(zhàn)擊敗臧霸等人。
這些任務(wù)組合在一起,實在是有些艱難。
任何一個單獨的任務(wù),他們都有信心完成,難的是一起完成。
尤其是各種抓來的苦力,這些人本就不好管制;如果乘機作亂或逃跑,后面誰來維護堰壩?
堰壩損毀,下游張勛的水攻計劃肯定失敗。
大將軍張勛肯定會治他們的罪,而不是向至尊請罪、認罰。
三人面面相覷,李豐就問:“左將軍,今日勸降如何?”
“與昨日一樣,使者還未靠近,就被守軍射退?!?/p>
劉勛口吻無奈:“關(guān)云長忠勇,彭城軍民甚是敵視我軍,絕非輕易屈服之輩?!?/p>
見三人沉默不語,不肯表態(tài)。
劉勛也沒辦法,可能這些人也存有顧慮,怕是劉勛故意試探他們對袁至尊的忠誠。
無奈,劉勛語氣無力:“暫且用飯,我將大司馬使者請來,諸位與我一同詢問。劉某乃瑯琊人,近來鄉(xiāng)黨誹議不淺。若是能和睦解決徐州、陳國之事,還士民太平,劉某寧肯棄軍,向至尊請罪。人生最難不過一死,眼前劉某……生不如死啊?!?/p>
他由衷感慨著,樂就三人也只是沉默。
隨意表態(tài),會有掉腦袋的風險。
這種情況下,見一見大司馬的使者,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