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虎賁,入仕起步的俸祿就是軍田的稅租,折算下來年俸六百石。
相當于五百戶食邑的稅租……這個過程中,被嚴重壓榨的是佃戶。
仔細考究起來,這些佃戶也不慘,他們承租的是好田,精細耕作的話,畝產(chǎn)量在四石以上。
承租百畝,年入二百石,扣掉折役錢、口賦、田稿后,再加上農(nóng)閑時的務工收入,足夠養(yǎng)活一家人。
作為官府的官佃,他們自然受到保護……旁邊還有吏士聚集生活的莊鎮(zhèn),影響了官佃的效率,等于降低官府稅租、軍隊年俸,這兩伙人肯定會打擊干擾者,保護官佃的正常效率。
大漢的十稅一、十五稅一……永遠都是賬面的低稅,苛捐雜稅一點都不少,一些地方連百姓穿好鞋子都要交一筆雜稅。
現(xiàn)在河東、太原的軍隊都在等明年夏收、秋收后的年俸,只要明年能正常統(tǒng)計并發(fā)放到位,那才算真正的穩(wěn)固!
這筆收益入庫、發(fā)放到位之前,趙基怎么可能輕易調(diào)動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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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慣性
即便趙基想要調(diào)兵,趙彥也會勸阻。
比起太原、河東的收益來說,曲轅犁帶來的這點食邑收入,根本不值得一提。
唯一的好處,就是為趙基提升名望。
曲轅犁以及其他一些改進的農(nóng)具,對趙彥來說也不算秘密。
曲轅犁的推廣,反而是維新派理念的勝利。
推舊陳新,新的肯定比舊的好。
于是乎,趙彥這里又派出使者,帶著新打造的曲轅犁樣品,與奏表慢悠悠去許都,獻給天子。
趙基的使者走的夠慢了,再慢也是把曲轅犁拆了,騎士分開攜帶。
而趙彥用了三天時間仿造曲轅犁,又是裝車后運往許都,日行五十里。
等曲轅犁、奏表抵達許都時,天子、呂布與公卿、三省郎官們正一起在許田開始春耕。
天子參與春耕,儀式象征意義大于實際。
然而趙彥這里仿制的曲轅犁,不小心選用了沉重、又硬的榆木,反而使用起來不如原版便捷,牛也更累。
即便這樣,天子、公卿、呂布這些人也不覺得有問題,因為這樣的曲轅犁,也比長直犁輕便。
因為,犁要耐磨損,普遍都是用又沉又硬的木材制成。
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榆木所造曲轅犁是正常的,效率比長直犁高也是正常的。
至于究竟能增產(chǎn)多少糧食……呂布并不在乎。
限制中原農(nóng)耕生產(chǎn)恢復的是犁?
絕對不是,是人口與畜力,以及氣候!
沒有足夠的畜力,靠人來拉犁,效果也就那么回事。
你再辛苦,累死在田壟上,開春干旱、入夏干旱,再突然給你來一場洪澇,快要收獲時鬧飛蝗、亂兵……你是個百姓,你也不會用心、拼命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