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隱患
“目前我所顧慮的只有六郡都尉兵。”
晉陽,趙基拿著一迭兵牌,盯著面前鋪開的地圖。
身邊只有裴秀、莢童、西門儉、唐憲、韓述等人,說著趙基將這一迭木雕兵牌放在上黨:“帶著他們去上黨,臨陣潰敗,會連累全軍?!?/p>
驅使征召來的六郡兵去打消耗戰(zhàn)……這個設想很美好,很多人也都是這么做的。
可天子親征,這六郡兵如果密謀劫持天子,發(fā)動叛亂,那就徹底無法收拾了。
再說了打消耗戰(zhàn),趙基可以容忍虎步兵、義從兵出現(xiàn)折損,打仗、搶糧食哪有不死人的?
說著,趙基將這一迭兵牌拿起來,放到了祁縣:“把他們交給文和先生,專司軍糧轉運、護送。以文和先生的手段,能盯死這些人。這一戰(zhàn),我們自己動手,不借助這些人的力量,讓他們跟著看看我們是怎么打仗的。折服之后,下一戰(zhàn)再征他們?yōu)榍膀??!?/p>
裴秀望著地圖不語,等趙基率義從部隊南下,迎奉天子車駕向上黨進軍時,裴秀就是晉陽留守。
這六郡兵如果留在晉陽繼續(xù)訓練,等于給裴秀埋雷。
晉陽舊城已經快改造完畢,成為一個巨大的倉庫,誰奪取這里的糧食,就能立刻控制晉陽這里的勞工、奴隸。
秋糧收割后,還要陸續(xù)往晉陽運輸,十月前完成的儲糧計劃是五百萬石。
一個重裝步兵的訓練口糧是每月三石,五百萬石糧食足夠兩萬守軍吃八十個月。
算上新城內的各種人口,晉陽城的糧食消耗入冬后每月應該在三十五萬到四十萬石之間。
保護好這五百萬石糧食,哪怕遠近有叛亂的,晉陽也能從容討平,不會影響明年的春耕、生產。
莢童皺眉:“總不能將他們征來,讓他們白吃我們的糧食?!?/p>
“就讓他們吃,早晚會吐出來的?!?/p>
趙基看向莢童:“最初以朝廷名義征他們出兵,我不是貪圖他們的那點戰(zhàn)力,純粹就是想聚兵于身側,免得我出討上黨時各郡在我背后造亂?,F(xiàn)在他們奉詔出兵,本郡空虛,自無力作亂?!?/p>
又看其他人,趙基強調:“用一點糧食,讓他們無法作亂,我覺得這買賣不虧。等戰(zhàn)爭結束,各郡遣返時,留下部分心向我們的人,培養(yǎng)這些人,以后自然會幫我們控制各郡?!?/p>
代郡、雁門、西河、上郡、北地,以及定襄郡都有出兵,出兵規(guī)模最大的是雁門一千二百人,人數(shù)最少的是定襄三百人,再次是北地四百余人。
這六郡兵總兵力接近四千,步騎參半;被趙基合編為一部,交給毌丘毅節(jié)制。
為了分權,又在毌丘毅下面設立了步兵司馬、騎兵司馬,分掌步騎訓練;日常糧食補給、器械更換、兵員調整之類,由裴秀負責。
又不指望這些人發(fā)揮什么重要的作用,因此都是打散了整編。
打散的過程自然不是很和諧,但晉陽駐屯的大軍能鎮(zhèn)壓很多不合時宜的小情緒。
重新整編后,依舊以虎賁充任百人督、隊官,弄的現(xiàn)在趙基身邊只留下百余名虎賁郎。
不能再擴兵了,這些虎賁郎是預備役的替補軍吏。
八百虎賁,三個虎賁能編成一個百人隊,三百虎賁就是一個萬人隊;目前虎步軍維持在一萬八,另外四千就是六郡兵。
毌丘毅就拿走了六郡兵軍紀方面的管理權,能處罰吏士,卻不具備升官、賞賜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