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公卿久居南陽,會失天下之望。
渡過眼前的糧荒難關后,肯定要兵出宛口,要么歸于雒都,要么繼續(xù)待在許都。
南陽利于守,卻不利于攻。
朝廷如果失去攻擊力,那朝廷的威勢會快速垮塌。
天子在趙基手里時,朝廷權威快速高漲的原因就在于趙基反手就滅了白波諸將;當時的公卿亂折騰,也弄沒了衛(wèi)、范兩大姓,趙基也沒少剪除河東不聽話的豪強。
后來太原、上黨大姓豪右的血淚,更是助長了朝廷的威勢。
高干、袁熙的全軍覆沒,更是將這種威勢推升到了極點,使得袁紹都不敢輕易與趙基決戰(zhàn)。
各地服從于朝廷的根本邏輯就在于暴力!
呂布怎么折騰南陽大姓都沒問題,唯獨不能失去對外威懾力。
而進攻荊州的話,一旦陷入戰(zhàn)爭沼澤,無法順利推進,那么對外威懾力蕩然無存,內(nèi)部若有若無的凝聚力也會快速消失。
凝聚力這種東西,你覺得它有,那它就有,你會畏懼它,做事的時候也會有所顧忌。
當產(chǎn)生否定凝聚力的共同認知時,那就仿佛船要沉了,每個人都得自救,盡可能拆船上木材,供自己活命。
而眼前,不適合用軍事手段解決,那就用政治手段。
雙方談判難以互信,只能拉趙基進來當擔保人。
能和談的話,對各方都有好處。
可荊州人、劉表就怕呂布胸無大志,在南陽站穩(wěn)腳后,調(diào)頭來打荊州,而不是兵出宛口,再次去爭奪中原。
想要和談,就要犧牲一些東西,比如士民視之如龍的白馬,或者張羨。
甚至交州牧張津,也是可以犧牲的。
張津從刺史升格為州牧后,也有窺伺荊州之意。
交州這個地方,看似偏遠難管。
可張津根基更弱,一道朝廷詔書,就能廢掉張津,換一個人。
當然,這個人名望不能太低,必須是個海內(nèi)知名的人,不然南海之士也不認你。
張遼也不敢耽誤,派出自己的親信騎士,護衛(wèi)談判使者團隊前往宛都。
同時飛馬通報宛都,請呂布那里派人接應。
免得使者團隊被流民軍或抵抗、流亡的南陽宗賊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