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神物
送走了伏完等人,趙基與賈詡在十幾名騎士簇?fù)硐聛淼椒谒哆叀?/p>
陽光正好,北岸馬匹數(shù)千,或靜謐側(cè)臥,或躁烈打架。
只有少數(shù)匈奴人在觀望、牧馬,與其說是牧馬,這些人更主要的工作是警惕南岸漢軍。
趙基觀察一圈,說:“昨日城上觀望統(tǒng)計,北岸又多出二百余落。他們有援軍,我們沒有,這是一個缺點?!?/p>
賈詡不急不躁,雙手交疊在身前,卻說:“今年大旱,匈奴縱馬食青苗,青苗終究難以持久。決戰(zhàn)就在十日之內(nèi);而十日之內(nèi),李郭二將難以渡河?!?/p>
他了解平陵蘇氏的底蘊,在破開墻壘之前,李傕、郭汜都不會賣命強攻。
都怕折損太大,得到一座干癟的空殼。
但又有衛(wèi)氏金庫這個前例在,平陵蘇氏在劫難逃。
蘇氏祖上定居于此,是因為蘇建追隨衛(wèi)青立功封為平陵侯,與關(guān)中其他著姓、豪強一樣,基本上都是兩漢勛貴之后,再要么就是先秦公族之后。
賈詡側(cè)身看趙基:“若是匈奴人少一些,在兩萬左右,這才棘手。然其族群種姓趨利,遠(yuǎn)處匈奴各部聞訊,也會發(fā)兵前來,以求分一杯羹?!?/p>
匈奴來的越多,汾水流域的青苗就消耗的越快。
所以,李傕郭汜還沒攻到河?xùn)|,匈奴人就不得不發(fā)動強攻。
此刻賈詡根本沒考慮天子、朝廷或別的什么,他只是就事論事,詢問:“侍中如何破敵?”
“澮水上游筑壩一事不能停?!?/p>
趙基也是情緒平靜,又說:“不管匈奴做什么,我準(zhǔn)備分出三千軍士,一千疏浚新田溝渠,另外兩千在絳邑、陘城之間開挖塹壕,引水澆灌,限制匈奴散騎。”
不計算澮水以南的虎賁舊營、天子行營,隘口民壯義兵,以及澮水上游唐城、翼城守軍。
現(xiàn)在他手里除了虎賁、河?xùn)|、匈奴義從三支騎兵外,還有五千虎步軍,三千北絳義兵。
八千步兵里分出三千,這已經(jīng)是相對保守的施工力量。
還沒有破匈奴,趙基就想著恢復(fù)新田,還要開墾、恢復(fù)更多的灌溉區(qū)域。
賈詡并不覺得這個行為搞笑,麥子什么時候都能種。
別說四月初,就是五月都可以種。
麥子的傳播,就是各地春夏大旱,能臨時補種,才快速流行起來。
昨日一戰(zhàn)打出軍事信心,貼近絳邑開鑿塹壕,又有騎兵掩護(hù),這件事情不難做。
反正都是黃土地面,不難挖掘。
賈詡緩緩點頭,又補充說:“今匈奴兩分,侍中不必過于憂慮。以某對匈奴的了解,北岸匈奴強渡之時,我軍猛攻,則陘城匈奴有一半概率毀約,坐視我軍大破渡河之匈奴?!?/p>
趙基只是點點頭,只是有這種概率,不能將勝算寄托在匈奴人的內(nèi)斗上。
討論完畢,兩人繞路新田,這里只有小部分區(qū)域種植水稻,其他地方甚至很粗糙的撒了一些粟黍、黃豆,與野草一起生長。
就這不到五分之一的新田灌溉區(qū)域,就能滿足絳邑此前駐軍,與城內(nèi)近半百姓的口糧。
僅僅是恢復(fù)絳邑、翼城即澮水兩岸的良田,最少能養(yǎng)三萬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