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是奴猜到的,能讓大司馬如此慎重的,在這春季時節(jié),也唯有許都方面?!?/p>
“是啊,呂布這里還是潰壩了。”
杜氏一時沒聽懂潰壩具體是什么,趙基端起熱茶雙手捧著暖手:“此前許都方面儼然中興有望,如似亂世中冉冉升起的太平希望之星。在我看來,則是年久失修,且施工時包藏禍心的堤壩。平時堤壩高大雄偉,當(dāng)洪水來時,也能積蓄一些洪水。但稍有變故,頃刻間潰壩。這場洪水蓄勢待發(fā),沖垮的可不僅僅是他。”
趙基的心情很不好,扭頭看一眼兩個婢女,這兩人欠身后默默退了出去。
杜氏見此,下意識伸手去自己腋下解帶扣,趙基本來沒這個意思,見她有這個興致,也就聽之任之。
趙基端著茶來到閣樓窗邊,閣樓也是原木壘砌,形制粗獷。
春耕結(jié)束后,就要動員組織人力,開始修葺大司馬幕府,同時幕府與晉陽侯府緊挨著。
他看著窗外綠柳,感慨說:“呂布看似兇暴強(qiáng)悍,究其本質(zhì),不過是郁郁不得志的邊郡寒門豪強(qiáng)而已。他連陳宮都不敢殺,又怎么可能懾服舊日公卿?”
杜氏抱著包裹皮革的草墊走來,放下墊子跪坐其上,仰頭看趙基:“那大司馬可敢殺陳宮?”
此陳宮非彼陳宮,趙基垂眉看她,伸手捏她臉頰:“我殺陳宮,還能養(yǎng)他父母妻小。我若事敗而死,要死的可就不止陳宮一家。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呂布還有婦人之仁,實(shí)在是令我感到不安?!?/p>
感慨之際,手掌也落到杜氏頭上的巾幘,杜氏則說不出話。
窗外柳樹枝梢隨風(fēng)搖擺,柔中帶剛。
趙基觀望片刻,杜氏也起身來看窗外風(fēng)景,還很不講禮貌,擠在趙基身前,挺直雙腿。
她看到天空上有鷹盤旋,抿抿嘴唇后才說:“大將軍的婦人之仁,或許是聽了婦人言語。”
趙基見她衣擺不怎么齊整,好心幫她整理,見里面竟然還穿著套褲脛衣,摸了摸確認(rèn)是脛衣后,關(guān)心說道:“入春后氣候冷熱多變,不該這么早穿脛衣的?!?/p>
杜氏不語,只是搖了搖身子,一只手還突然長了出來,仿佛握著一百塊錢在招手。
怕她懷孕著涼,趙基無奈只能輕輕靠了上去,擋住脛衣露出的肌膚,免得受寒。
此刻,趙基做著呼啦圈運(yùn)動,看窗外:“祖父也已啟程,幾日后你搬到西城去住。”
這話嚇的杜氏周身一縮,回頭看趙基:“晉陽侯管教甚嚴(y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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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壩之始
“他托人從瑯琊找來一些鄉(xiāng)里后人女子,他可能是更喜歡說瑯琊口音的小孩。你留在這里,會惹他不高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