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督率輜重營經(jīng)過時,也是扭頭去看趙基,很想出列來道別。
可張郃還是忍住了,他能活到現(xiàn)在,就在于識時務。
家人的待遇很重要,可他自己的命也重要。
不說隨駕的河北各軍,僅僅是張氏族兵,就能將他盯死。
他張郃的家眷被送到了趙基手里,可張氏族兵的龐大家眷還都留在河北。
趙基目送張郃所督輜重隊通行后,最后面就是壓陣的張楊。
他督率步騎兩千余人,此刻脫隊而來,驅(qū)馬上前。
趙基也驅(qū)馬上前,兩人相互打量對方,趙基就說:“真定這里不會拖延太久,盡量聲援呂蒙侯,不要急于決戰(zhàn)。九月之際,我就會督率大隊騎士南下?!?/p>
張楊雖然勢力膨脹了許多,可他也不想跟曹操打決戰(zhàn)。
曹操這里不好糊弄,他若戰(zhàn)敗,以曹操的一貫作風,大概率就要城破死全家。
張楊神情鎮(zhèn)定,笑著應下,也說:“侍中若能如約送去兩千匹馬,呂蒙侯之女便是侍中的了?!?/p>
趙基笑了笑:“張將軍說笑了,我這不過是為國家分憂?!?/p>
感覺改封呂溫侯為呂蒙侯實在是有些過分,萌侯哪有溫侯好聽?
以后介紹側(cè)室時,蒙侯之女,與溫侯之女,顯然是兩種格調(diào)。
張楊也只是跟著發(fā)笑,就對趙基、徐晃拱手:“那本將告辭了,明年六月,再來太原叨擾侍中!”
“到時掃榻相迎!”
趙基拱手,目送張楊驅(qū)馬返回行軍大隊,才感慨說:“那群雜碎總算是走了,咱們也能去做點正事了?!?/p>
徐晃不知該怎么接話,問:“侍中覺得列位公卿就如此不堪?”
“何止是不堪?就連他們教育出來的天子也是機敏有余,缺乏擔當?!?/p>
趙基握馬鞭指了指自己鼻梁:“天子若拉著我拜皇天后土,彼此結(jié)為血誓兄弟。于情于理,我也會親自率兵護送天子上雒。那些公卿中有名無實的敗類,我也會幫他清理一番?!?/p>
徐晃認真想了想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就說:“侍中說笑了,唯名與器不可假手于人,公卿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p>
“所以說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國家危難動蕩,他連禮節(jié)下士、逢場作戲都做不到,還指望我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趙基抬頭看蔚藍天穹:“現(xiàn)在就很好,我們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