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真是郎官?”
呂維揉手腕,反問:“楊侍中難道不知大軍宿營,夜禁森嚴?卑職不知他何故強闖河?xùn)|騎士營壘,又不知夜禁口令,若是匈奴人早就殺了。再三詢問,此人皆不能答,遂被斬首?!?/p>
說著朝身后拱拱手:“呂某奉趙侍中之令前來調(diào)查,是有人指使他闖禁擾亂大軍休整,還是有別的緣由?”
另一個郎官原地拱手回答:“我等不知,還是呂郎中驚醒我等,才知他人不見了,或許是夜里出恭,迷路了。”
“原來如此,只是趙侍中斷定此人有夢游夜行之病癥,爾等身為同僚竟不能約束看管,險些驚動大軍引發(fā)嘩變,此罪不小!”
呂維指著這些郎官:“都跟我走,下葬此人!”
郎官們?nèi)タ礂铉?,楊琦凝聲:“趙侍中何以斷定孫侍郎有夢游夜行之病癥?又如何能定列位郎官有約束不力之責(zé)?”
“既不是夢游癥,那便是存心闖禁,或許是受人差遣!”
呂維又揉了揉發(fā)疼的右手腕,擠出笑容:“身為同僚伙伴,人都死了,你們竟然連挖墳下葬都不肯?”
楊琦喝斥:“欲拿郎官,還請趙侍中當面來與老夫說。”
呂維不理他,只是環(huán)視這些郎官:“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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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骨甚硬
沒人回應(yīng),都用明亮、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人在很瘦的情況下,眼睛真的又大又圓。
“列位郎官的伙伴之情還真是讓呂某不齒!”
呂維嘲諷一句后退兩步仿佛要走,卻停在門口對左右囑咐:“不肯去,說明心里有鬼,都別打死了。抓出去慢慢審!”這些郎官的骨頭真的硬,七個人瘦弱身形前撲后繼竟然與三個披甲虎賁打的有來有去。
呂維見狀,伸手從另一個虎賁手里接過火把,這個虎賁也加入斗毆,勝利天平立刻扭轉(zhuǎn)。
幾個郡兵站在門外被呂維擋著,只能眼睜睜看著七名郎官被打的失去反抗力。
四個虎賁打完人拿起器械,呂維扭頭對幾個郡兵說:“這些骷髏賊不肯安葬伙伴,你們跟我走?!?/p>
說著指了指楊琦腳邊的頭顱,幾個郡兵不敢反抗,一個人躬身上前拾撿,也不敢看楊琦表情,低著頭轉(zhuǎn)身快步跑了出來。
呂維臨走之際,已經(jīng)轉(zhuǎn)身,又側(cè)身扭頭對屋內(nèi)郎官說:“他死的冤不冤列位心里清楚,原本要懸首示眾。趙侍中不喜,這才命人縫合尸首安葬?!?/p>
說罷,呂維盯了楊琦片刻,楊琦毫無畏懼,呂維只是面無笑意,神情復(fù)雜:“別人的兒子死在腳下你看也不看,早晚殺你兒子!看你這老骨頭還能強硬幾時!”
楊琦聲音干?。骸摆w侍中就是如此教導(dǎo)屬下的?”
“這是虎賁心聲。”
呂維從小長到大可沒少罵仗,做著口頭威脅:“殺了你兒,再殺汝孫!”
這種話他沒少罵,沒幾個人當真,像趙基這種較真的才是少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