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劉勛派堂弟來請降,人家親大哥在袁術(shù)那里做事;能暫時放棄親大哥歸順于朝廷,那為了家族大業(yè)再放棄一個堂弟又算什么?
隨著趙基下令,趙戩立刻安排輪番當(dāng)值的各營軍吏,命令他們返回本營,進行軍吏級別的通知。
一些軍隊就在稀疏營火、星光之下開始打點行裝,并主動點燃更多營火。
燃起的營火越來越多,各營開始提前做準備。
這樣炎熱的午夜里,很多人本就睡意很淺,甚至睡不著。
不需要生火造飯,吃的是干糧,隨營攜帶的三日干糧儲備,足夠堅持打完一場決戰(zhàn)。
鎧甲器械之類又多數(shù)裝車,只有執(zhí)勤的吏士才會披甲站崗。
幾乎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各隊使用各隊的車輛,列隊等候進發(fā)命令就可以了。
趙基閉目假寐之際,企圖去聆聽七八里外的水浪聲,他明顯高估了自己。
筑壩處,甘寧主動從上游拋出沖船,就是普通的船只,只是裝了足夠的壓艙石。
五艘這樣的中型運船緩緩順流而下,各船航速穩(wěn)固后,方向大致也不存在問題后,搖櫓控船的水手立刻轉(zhuǎn)乘小船,奮力劃槳、搖櫓,向兩岸躲避。
沒有任何意外,當(dāng)
決堤進攻
穎水潰壩而出,順著河道沖卷而下,兩岸灘涂、水田、引水渠盡數(shù)被淹沒,覆蓋。
紀靈營地,聽到久圍的河水聲響后東西兩座營壘鼓聲大作。
一座座備用營火引燃,全軍吏士確實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等待穎水的規(guī)模。
作為被動等待水淹的一方,這支軍隊的士氣弱到了極點。
這段時間的每一日,對他們來說都是煎熬;而且每過一日,上游蓄水更多,他們的煎熬又會嚴重于上一日。
這種精神壓力是不會主動修補、平復(fù)的,一日日積累下來后,軍心士氣很成問題。
白刃相搏,真不一定死;靜靜等候洪水沖卷,那只能聽天由命。
判死刑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刑的到來。
人造洪水沖來時,迅速漫延到兩岸營壘墻壁;經(jīng)過守軍反復(fù)板筑增厚處理后,土墻還算牢固,沒有一沖就潰散。
可守軍是在被圍的情況下增修的這兩道臨河墻壘,缺乏石灰之類的材料,只能用黃土、河床泥沙混合蘆葦桿進行板筑。
東營,紀靈命人用長矛測試,見水量淹沒墻角不過四五尺,不由長松一口氣。
東營其實還好一些,地勢比西營更高一些。
西營就慘了,洪水淹沒墻體七八尺之際,立刻就有崩裂之處,水流快速侵蝕墻體擴大裂口。
營中洪水漫延,淹沒各種營房、營帳,營中吏士要么登墻,要么爬上屋頂,再要么抱著浮木免得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