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度數(shù)不低,孫瀾喝得又急又快,此時有一些上頭。再加上阮莘再怎么說也只是個女人,又曾栽在他手里過,他并不太放在心上。
此時聽見她把話題掀過去,轉(zhuǎn)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孫瀾心里只剩下糊弄過她的僥幸,因此并未多想。
他調(diào)整了一個比較愜意的坐姿,翹著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沙發(fā)背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兩口,才不疾不徐道。
“這個嘛,不瞞您說,確實不少,但像您這么幸運的還是頭一個。其他的大多數(shù)用錢就打發(fā)了?!?/p>
阮莘點了下頭,手指無意識摳弄著手里玻璃杯的杯壁。
“可這么多人,總有用錢打發(fā)不了的吧?那些用錢沒法擺平的人,你是怎么辦的?”
“怎么辦的?”孫瀾笑了笑,語氣難掩得意,“只要是在我的酒店里辦的,就好辦?!?/p>
阮莘愣了一下,待到反應過來,她手指猛地扣緊玻璃杯,幾乎是拼盡全力,才讓自己仍舊保持著表面上的鎮(zhèn)定。
她那一瞬間非常反胃,但還是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不發(fā)抖:“你有視頻?!?/p>
孫瀾未置可否。
阮莘勉強微笑著,狀若隨意:“那也有我的視頻吧?”
這回輪到孫瀾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帶著炫耀意味的一句話,居然能反過來惹火燒身。
他連忙說:“沒有,沒有!不可能有!我就算有八百個膽子也不敢有??!”
阮莘不說話。孫瀾見她沉默,冷汗簡直都要下來了,那一刻真恨自己剛才為什么多嘴。
“這邊的ktv和樓上的酒店都是新開的,您看見了,我連人手都不全,哪里還有精力做這個呢?要不是我是真有事求池司瑾,那天還碰巧撞見你了,我犯得著冒這個險嗎?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阮小姐,池太太,您家那位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敢偷偷錄他的視頻,那我不是活膩了嗎?伺候他和捧著定時炸彈沒什么區(qū)別,我低聲下氣伺候著都來不及呢!況且我如果真的有視頻,用得著主動和您說嗎?這不是逼著您來找我麻煩嗎?”
孫瀾越說越激動,把酒杯放下,作勢就要帶阮莘到樓上去。
“這樣,阮小姐,您跟我來,我們到那晚你住過的房間里!您自己查,到底有沒有攝像頭!要是還不放心,我現(xiàn)在就給您叫專業(yè)的人來,當著您的面,從頭到尾排查一遍!但是您千萬別把事捅到池家大少爺那邊,算我求您了,您不知道,他做事太絕了,只要關(guān)系到池司瑾,無論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個事,我這生意都別想做了?!?/p>
阮莘看著孫瀾,良久,才露出一個微笑來。
“孫老板,你別緊張,你說的我都明白。”
孫瀾卻不敢松那一口氣。他徹底酒醒了,也知道剛才自己說錯了話,他猶豫著,還是不太放心。
“阮小姐,要不然我還是帶您去樓上看看吧?!?/p>
阮莘搖了搖頭:“不用了,孫老板,我相信你說的,你比我更識相?!?/p>
孫瀾冷汗直流,剛想繼續(xù)解釋,手機就響了。他對阮莘說了聲抱歉,側(cè)過身接聽電話,阮莘隱約聽見,是隔壁有人鬧事,員工在打電話和孫瀾求救。
孫瀾眉頭緊鎖,斥責了對面幾句后,撂下一句“我馬上過來”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