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司瑾沒敢這個樣子直接回池家,先讓池家司機開車到了他在附近的住處,帶阮莘清理一下,換身干凈的衣服。
他和阮莘分別在兩個浴室洗澡,池司瑾洗完后,仔細確認自己身上沒有血腥味了,才打開浴室的門。
他吹干頭發(fā),在客廳坐了一會,卻一直沒等到阮莘。
池司瑾有點猶豫,走進臥室里,敲了敲浴室的門。
“阮莘?還好么?”
阮莘坐在浴缸里,因為潮濕悶熱的水霧,整個人正有些昏沉,池司瑾這樣敲門,讓她嚇了一跳,心臟劇烈地快速跳動起來,快要撐破她的胸腔。
阮莘緩了幾秒才對著池司瑾回答道:“還好?!?/p>
池司瑾的聲音隔著磨砂玻璃門傳來:“嚇到你了,是不是?”
阮莘沉默了一會:“你會有事嗎?”
池司瑾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阮莘在說什么。
他不甚在意地笑笑,倚在門口,語氣隨意:“不會。不僅不會,他還要和我賠禮道歉,你信嗎?”
其實在話剛一問出口的瞬間,阮莘就發(fā)覺到自己的問題有多蠢了。
當初她作為受害者親自去警局報警取證,池司瑾照樣能全身而退,還能囂張地找上門來。
這次那個男人是如此忌憚池家,又怎么敢追責。
阮莘覺得有點窒息,她用力吸了下氣:“我信。”
“洗好了就快點出來吧,在里邊悶著不好。”
“嗯?!?/p>
阮莘扶著浴缸,慢慢起身,擦干身體后,穿著浴袍,從浴室走了出來。
池司瑾在外面等了挺久,見她出來,把毛巾扣到她頭上:“自己擦。”
阮莘乖乖自己擦起濕漉漉的頭發(fā)來。
在阮莘抬起手時,池司瑾的目光下意識落向了阮莘手肘被她簡單處理過的擦傷上。
他多看了兩眼,胸口莫名其妙有些堵。
等頭發(fā)不往下滴水珠了,池司瑾想給她吹頭發(fā),他剛伸出手,阮莘卻下意識向后躲了躲。
池司瑾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你怕我?”
阮莘低著臉,半晌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