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珩非穿好衣服就走了。門被關上后沒多久,阮莘就從床上爬起來,厭惡地將床單被子和枕頭全都踢到地上,然后光腳走到浴室里洗澡了。
洗完澡,她強忍著疲憊的身體,又重新把床上用品換了個干凈,才又躺上去。
她想睡覺,困意已經(jīng)很強烈了,卻頭疼得怎么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池珩非。
阮莘不懂,怎么會有剛下了弟弟妻子的床,就能面不改色地談論她和自己親弟弟的婚禮的人。
簡直道貌岸然到了極點。
她突然覺得,至今已經(jīng)不到一年的期限,也好難熬,好漫長。
第二天阮莘一大早就有一臺手術,因此很早就到了醫(yī)院做準備。一場手術下來就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阮莘從高度集中的狀態(tài)抽離出來,一想到這兩天耽誤下來的工作,無意識嘆了下氣。
從后面的手術室出來一個小護士,路過時見阮莘嘆氣,笑著打趣她:“阮醫(yī)生,怎么啦?有個那么帥的未婚夫,還有事值得發(fā)愁嗎?”
阮莘知道她沒惡意,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順著她的話開玩笑:“臉好看又不能當飯吃?!?/p>
小護士連連叫苦:“哎呀,阮醫(yī)生,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在醫(yī)院有溫醫(yī)生那么帥的朋友,回家了又可以繼續(xù)欣賞未婚夫那張帥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可以照照鏡子從小吃細糠長大的就是不懂人間疾苦!譴責,我要譴責!”
阮莘被逗得止不住笑:“別胡說了?!?/p>
“什么胡說,我每個字都是血淋淋的事實!”小護士臉上露出一點犯花癡的表情,開玩笑地說,“我要是也能嫁一個那么帥的老公就好了小阮醫(yī)生,你未婚夫有沒有什么哥哥弟弟啊?我還有機會嗎?”
聽到哥哥,阮莘的笑容倏地僵在臉上。小護士本來想逗她開心,見她表情變得不太對,還以為是自己說錯話了,不由得有點慌張。
“阮醫(yī)生,我開玩笑的,您別放在心上?!?/p>
阮莘扯著嘴角笑了笑:“不會。突然想到了一點別的事。馬上午休了,快去換衣服吧,別再叫我耽誤你時間了。”
小護士連忙說不會,但見阮莘臉色不太好,也只能先走了。
阮莘拿出手機,本來想和溫淮約一下午飯,卻看見上次那個婚紗店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詢問她最近是否有時間到店,試一試上次被池珩非口頭定下,卻沒來得及試的那件婚紗,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細節(jié)需要更改的。
阮莘不想去,隨便敷衍回復:不用了,尺寸應該挺合適的。
她剛要收起手機,那邊就像是一上午一直在等她似的,立刻回復:是的,池太太,上次到店時展示給您的幾款,都是根據(jù)池先生提供的數(shù)據(jù)訂做的。那我們婚禮現(xiàn)場再見,期待能夠見證您幸福的寶貴時刻。
阮莘粗略掃了一下這條信息,看見池先生三個字后立刻關掉手機,絲毫不帶猶豫。